宋妍之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嘴上更是抱怨个不停。“白日里也没见他哭,一到晚上怎么就一直哭?扰得本宫都不得安眠了。”她用被褥蒙住头,却还是能听见尉迟长风的哭声。“平画,把他送去偏殿住,本宫不想听见他的哭声。”屋外的平画赶紧应了一声,“是。”过个几晚,宋妍之的耐心都要告罄了。“平画,想法子堵住他的嘴。”“娘娘的意思是……”“拿个什么东西捂住他的嘴,要是再让本宫听见他的哭声,本宫决不饶恕照顾他的人。”平画无奈地前去尉迟长风所在的屋,让宫女拿来绣帕捂住他的嘴。尉迟长风哭得眼睛都通红了,张口闭口就是要找自己的母亲。平画也有几分不忍,但却不能违抗宋妍之的旨意,堵住嘴后,尉迟长风的哭声总算是小了许多。宋芳仪根本不在乎这些被容芷衣知道,在她看来这都是合乎寻常的事情。有个宫女跑到容芷衣的面前将这些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贵姬,芳仪娘娘不准四皇子嚎啕大哭,便让人用绣帕堵住四皇子的嘴,四皇子都快喘不上气了,脸色青紫,可芳仪娘娘还是不管不顾。”“她常常大声训斥四皇子,四皇子现在一见到她就害怕,贵姬,你不能任由四皇子继续在甘泉宫再待下去了,这样下去,他迟早都会出事的。”容芷衣捂住胸口,一个母亲听到自己的孩子过得不好,毫无疑问都会心如刀绞。“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用,保护不了长风,我的长风……”容芷衣哭得伤心不已,翠柳拿着帕子走过来,让那个宫女先离开。“主子,先擦擦眼泪吧。”“不行。”容芷衣推开翠柳的手,“我要去找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一定会为我做主的。”容芷衣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可等她来到百合宫的门口时,梁钰贞却闭门不见。她从午后等到了傍晚,最后只等来了颂心的一句“容贵姬,娘娘今日心情不顺,谁来了都不见,贵姬请回吧。”容芷衣抓住颂心的手,“娘娘不见我也无妨,你去告诉娘娘,就说宋芳仪没有好好待我的孩子,恳请娘娘让四皇子回到我的身边来。”“知道了,容贵姬,奴婢会去告诉娘娘的。”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在她的面前关上,容芷衣有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第二天没能等到梁德妃的旨意,容芷衣又亲自跑到了甘泉宫去。哪知宋妍之也不肯见她,更不肯让四皇子见到她。失去孩子的痛加对孩子的牵肠挂肚,容芷衣回去便生了一场重病,这下,梁钰贞更有理由不让四皇子回到储秀宫了。甘泉宫。宋妍之正端着一碗羹喂给尉迟长风吃,“长风来,张嘴,哎呦,真乖,真听母妃的话。”她扯帕子给尉迟长风擦了擦嘴。平画凑近说道,“娘娘,容贵姬病了。”宋妍之打了个手势,先让嬷嬷抱了尉迟长风下去,她这才问了起来。“病了?怎么病的?”“听说是那日娘娘将她拒之门外,她没能见到四皇子伤心过度,回到琼花阁便病了。”“本宫也不是这样心狠的人,只是长风好不容易才勉强接受了本宫,若是她这个时候出现,本宫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吗?”平画跟着点头,“娘娘说得是,只是容贵姬到底是四皇子的生母……”宋妍之眼睛都不眨一下,“罢了,去库房里挑些上好的燕窝还有人参挑送去琼花阁,省得她埋怨本宫不念旧情。”“是,奴婢这就去做。”宋妍之轻叹一声,要是她有自己的孩子就好了,这样,她也用不着把别人的孩子据为己有。——这日,沈念溪正打算去景祥宫看看宁月,临了出门时,敛秋却走了进来。“娘娘,音若就在门口,她说有急事要见娘娘。”“让她进来吧。”音若很快就急匆匆地来到沈念溪的面前,二话不说从衣袖间取出了一块绣帕展开来,只见绣帕包裹着的是几朵艳丽的大红花。“这是……”“娘娘,德妃娘娘昨天夜里突然把奴婢叫到百合宫去,将这几朵一品红给了奴婢,要奴婢将花的汁液挤在五皇子的身上。”兹事体大,沈念溪让敛秋赶紧去把秋嬷嬷找来。秋嬷嬷走进屋来,沈念溪便问,“嬷嬷,人若是沾到了一品红的汁液会如何?”秋嬷嬷一眼瞧见了音若手中的一品红,“娘娘,人若是触碰到了一品红的汁液,那身上便会起红疹,刺痛难忍。”沈念溪冷笑道,“德妃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啊,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刚出生不过半月的婴孩。”秋嬷嬷大惊失色,“若是这么小的婴孩沾染到一品红的汁液,那便轻易不能用药,很有可能就在痛苦之中死去。”“本宫知道了,嬷嬷,你先下去吧。”“诶。”秋嬷嬷走时还一步三回头,担心得不得了。“若是本宫猜得不错,德妃又想将此事栽赃在本宫的头上吧?”“娘娘你怎么知道?”沈念溪怎么会不知道,栽赃嫁祸可是梁德妃一贯常用的伎俩。“本宫只是不解,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百合宫出来的宫女,她却还使唤你……”说着说着,沈念溪突然恍然大悟。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梁钰贞不可能使唤自己的人来做这样的事情,梁钰贞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旁人会觉得音若清白,梁德妃清白,而她这个颐倾宫之主却逃不了干系。“梁德妃,果然好算计啊,荣妃母子眼下不便搬离泠雨堂,若论谁最容易对荣妃母子下手,那毫无疑问就是本宫。”音若小心翼翼问道,“娘娘,那奴婢现在该怎么做?”“她是不是也让你藏一品红在披香殿内?”“是的。”“那好,本宫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做‘瓮中捉鳖’,你过来……”音若凑近仔细地听着沈念溪说的话,渐渐的,她的眸子都亮了几分。:()惊!换亲后,我竟坐稳皇后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