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姐姐打弟弟要趁早,敦敦的本事很足,弟弟真的像了舅舅,和章恪小时候如出一辙,敦敦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听。才会走路的人,就学会替姐姐提着裙子……
所以敦敦对弟弟一点都没有排斥,小时候有育婴师在,等弟弟上了幼儿园开始,敦敦的好日子就来了,弟弟喜欢和姐姐玩,敦敦就开始讲规则了。
她只要陪弟弟玩一次,弟弟就要给她一个红包。
过年不到元宵节,弟弟的红包就花完了,没钱了怎么办呢?
敦敦有的是办法,她开始给弟弟赊账,让弟弟跑腿,给她楼上楼下取东西,给她拿水壶,作为有一定的奖励,她再把红包适当奖励给弟弟。
真是实现了经济动力,资金循环。
章辛给李珩解释的时候,李珩都觉得新奇。谁说懒人没有办法?
李珩观察了一天后,发现章辛说的是真的,他开始思考自己的育儿方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要不然姐弟友爱的方式怎么像是走偏道了。
和他当初想的不是一回事。
章辛不建议家长干涉小孩之间的事情,提醒他:“只要他们两个人愿意,大人不干预,那就没问题。”
李珩:“那要是弟弟有一天不愿意了,姐姐怎么办?”
章辛都觉得他的问题过于奇特了。那姐姐难不成还有什么损失了吗?她心里清楚的很,她做的是强买强卖的生意,见好就收才是正经。
“什么叫姐姐怎么办?她办法多的是。你光看到她指使弟弟干活,你没看到她在外面的骄傲样子。”
敦敦的懒是可在骨子里的,太爷爷太奶奶上年纪了,不怎么出门走动了,她就喜欢呆在太爷爷太奶奶家,因为两个老人一整天慢悠悠的,什么都不用做,一天就是给她分享零食。
太奶奶从前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只是上年纪了,现在也慢悠悠的,就喜欢敦敦的慢性子。
她可以写完作业和老爷子观察乌龟,一看就是一早上。
李珩怕老爷子无聊,斥巨资在家里装了见长六米的溪流缸,养了一缸鱼,祖孙三代,一天就坐在鱼缸前,看着几百条鱼发呆,太爷爷和爷爷喝茶,敦敦陪着喝水。
章辛和李珩开玩笑说:“她的精神世界领先我们很久,这么小就知道躺平了,谁激励她都没用,她躺平的很彻底,学知识学不会,就和她爷爷说,爷爷我有点笨啊,我学不会怎么办,爷爷就说年纪小,学不会也没事。长大了就会了……”
李珩:“她现在的聪明没用到正路,等她自己察觉到危机了才会努力,要不然谁来催都没用。”
章辛心里感慨,不知道怎么给她一点动力。
但是儿子督督的性格和姐姐就完全不同,他就很勤学,他的乐趣都来自姐姐,姐姐玩完的玩具,他就玩的很快乐。姐姐那时候买的没用过的早教课,正好给他学了,姐姐是一节课都没学,他倒是学的津津有味。
所以姐弟两性格完全不一样。弟弟十分好学,几乎把姐姐的知识都学会了,自然精神世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根本没时间和别人玩。
章辛一直担心他有孤独症,因为他一个人看书,能看一早上,上早教课从头到尾都不走神。
章辛心里是很拒绝生一个卷王儿子,从心里很难接受,毕竟女儿实在太佛系,一比较儿子这么卷,不利于家庭和谐。
李珩看的很开,对儿子这种卷王欣然接受,章辛问:“我小时候就是有点懒惰,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章恪也没这么勤奋,他肯定是像你了。”
没想到李珩实事求是:“是的,我小时候一整天都不出房间,我哥恨死我了,他一分钟家里都呆不住。”
章辛:“我现在很能体会那种心情,对你这种卷王,我真是加倍痛恨。”
李珩笑着说:“你现在不需要比较,你是家长,只需要做好裁判。”
章辛:“裁判?我裁判谁?笑话,我女儿现在还躺在太爷爷身边观赏鱼呢,她根本就不加入比赛。我现在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开窍呢。”
李珩提起女儿就好笑,敦敦的性格真的没有像任何人,就是自成一派,学习学会了就好了,绝不多学一个字,吃东西吃饱就好,不贪嘴。
但是躺着陪太爷爷观赏鱼,能看一天,完全不觉得无聊。
很特别的小孩,徐斯年都惊讶她的松弛感。
用徐斯年的话说,她这辈子最拼命也就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那天,那已经是她最急迫的时候了,把一辈子的急脾气都用完了。
敦敦上小学了,还是这样,课本学会了就不可能再多看一眼书。
弟弟一整天研究那些益智类拼图和早教课玩的很开心,一点都不觉得枯燥,章辛为这个卷王头疼。
只好问李珩:“你有办法吗?让他别这么卷。他这样,让我很有压力,甚至觉得要不要带他去测一测智商……”
李珩觉得很无所谓:“他爱玩就让他玩吧。你别乱来。”
章辛觉得匪夷所思:“你小时候就这么讨厌的吗?就显着你了?大家都不爱学,就你一个人爱学?”
她对‘别人家的小孩’简直深恶痛觉。所以对敦敦的性格从来不教育,她不爱去公园里奔跑,爱躺着就让她躺着,她喜欢鱼就看鱼,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要她表达清楚,讲得出自己的理由,她就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