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算了算时间,已经巳时过半,这人怎么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他平时不上班的吗?
往常孟之这时候已经起床练了一个时辰功了,她再次在心底感慨了一下人类的参差。
见来人是孟之,晏箫只瞥了一眼然后去倒了一杯茶润喉。
“进来吧。”
孟之看着晏箫赤着脚走在地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荡了一层灰的鞋子。
她要不要穿着鞋进去?
孟之回想刚才莫尘似是穿着鞋的,便在门口磕了磕自己鞋子上的灰尘进屋了。
“找我何事?”晏箫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一直没有开口的孟之问道。
“奴才来是关于那天下午……”孟之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荷包做好了?”晏箫放下水杯,去给蛇喂食。
孟之再次转向晏箫,低头小声地说:“没有……还没开始。”
晏箫手上的动作一顿,余光看了一眼孟之。
“王爷,奴才知错!”不管说什么先认错应该不会出错。
“奴才的绣工实在是一般,却借王爷醉酒逼着王爷立下那什么交易字据。奴才这几天心中惶恐不安,并且最近忙得分身乏术,怕是没有时间给王爷重绣荷包。”孟之跪在地上,低着头将想说的话一口气都吐了出来。
“之前的那个荷包奴才不要了,王爷若想用来辟邪,那个荷包功效自是最强的。”
“你想爽约?”晏箫啪地放下了喂蛇的竹筷,蹲下身子看着孟之。
孟之压低了头,不敢言语。
“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是立了字据凭证的?”晏箫伸出一只手抬起孟之的下巴让孟之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记得你还找了中保?”
“怎么当初高高兴兴的,如今却要毁约了呢?”
晏箫每说一句话就停顿一会儿,虽然都是问句,可他的语气压迫感很强,孟之不敢言语。
“字据……字据本就应当做不得数的,王爷当时饮了酒,精神不济,这才让奴才钻了空子。”
话罢,孟之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那一份字据。
“这个坑骗王爷的字据奴才撕了便是。”说着便将那字据撕成了碎片。
孟之将字据残骸都拿在手里,险些握不住掉在地上。
突然,孟之感觉捏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道加重了。
这人不是达到了目的,怎么感觉又生气了呢?
晏箫猛地松开手,孟之重心不稳竟向前倾倒,她顾不得手中的碎片,将手撑在地上稳住身体。
可碎片还是散了一地。
“你别忘了,这字据你可写了两份。”晏箫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孟之。
“这字据本就对王爷不公平。我这最大受益人都毁了这字据,王爷不是应该高兴吗?”孟之重新跪好。
“另一份在本王这里,你抵赖不了!”晏箫看着孟之满不在乎的神态,语气加重,有些怒意。
“王爷!那可是三两银子啊,奴才那都是诓骗您的。如今奴才这份毁了,王爷将您的那份毁了就好了,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孟之抬头,“再说了,这不是正合您的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