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兰在后面叫不住,只得随她去了。
欢儿从她手中抢过木盆:“我来端着,有点重呢。”
喜月没跟她抢,杜巧娘笑着冲欢儿道:“你只比她大几个月,别总让着她,养成恶习。”
后面四个字,语气稍重,带着调侃的意味。
欢儿笑一声:“没事,我是姐姐嘛。”
“娘就是偏心。”
说笑一番。
喜月这才对杜巧娘说:“我瞧娘和宋叔处的还不错,你可得一定过的好。”
杜巧娘心头一热:“娘晓得,你别操心。”
说着话来到河边,就听得一道声音:“咱可不会使那狐媚功夫,也不会勾男人。”
有妇人见杜巧娘过来,忙冲那人使眼色。
一个三十出头柳叶眉的妇人,向后一瞥勾嘴一笑:“她能做得,我还就说不得了?”
喜月认得这是村中的柳寡妇,莫不是她中意宋常贵?
杜巧娘只作不知是在说自已,与村中妇人笑着打招呼,然后拽着喜月朝空地去。
有妇人小声道:“瞧那腰身跟个姑娘似的,还有胸有屁股,我要是男人也喜欢。”
另一妇人接话道:“脸、手都跟我们不一样,同是三十的年纪,我看着比她老五岁不止。”
柳寡妇很瘦,干瘪身材,长年做活脸晒的黝黑。
她听着心里泛酸气,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家出来的?”
“若不然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给人当后娘?”
“莫不是窑子里赎出来的吧?”
她越说越过分,还夸张的捂嘴笑。
喜月再也听不下去,把衣裳往石头上一丢:“你们胡说什么?”
柳寡妇装模作样:“她在说谁呢?”
“谁在胡说?”
“我怎么没听到?”
喜月与她争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娘,没凭没据你凭什么这样说她?”
被戳穿柳寡妇丝毫不慌乱:“你凭什么说我是在说你娘,不做亏心事,还怕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