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过来。”
儿子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扯开嗓子嚎啕大哭:“爹——”
“不哭了不哭了,乖。”萧若风无奈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可儿子光靠他哄根本不够用,“既白,下来。”
屋顶上的大美人愁眉苦脸地翻身落地,在抱成一团的父子俩旁边大马金刀地一坐,“停,不许哭。”
萧凌尘抽抽噎噎地打了个哭嗝,偃旗息鼓,却睁着一双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委屈巴巴地缩在爹爹怀里,看着娘亲的眼神满是控诉。
坐在书房里练字的萧楚河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他这虚长了几个月的哥哥执着于让小婶婶教他武功,小婶婶不肯,这种场面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门口,东方既白眼观鼻鼻观心地数着地上路过的蚂蚁,冷不防她的好夫君把她的好大儿塞进她怀里,母子俩大眼瞪小眼,然后却一同被人抱住,耳边是萧若风温柔的嗓音:“凌尘,你娘不是不愿意教你,而是她能教你的东西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无法理解,你所知道的叶叔叔在拜既白为师之前也曾和很多人学过功夫,一口吃不成胖子,若真想成为和你娘一样武功卓绝的人,便从基础的功夫开始练,爹爹教你,等你摸着门道,你娘的功夫你自然就能看懂了。”
萧凌尘吸吸鼻子,瘪嘴道:“可娘亲连最简单的都不肯教我。”
萧若风扯了扯唇,睨了眼目光乱瞟的妻子,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打小你就是你娘带着的,难道还不知道你娘是什么性子,她呀……”
就是懒。
只要身边有人能干的事,她是一件都不干。
小不点鼓了鼓腮帮子,红扑扑的眼睛哀怨地瞅着他的娘亲,心里腹诽不已,可天生屈服于亲娘的淫威,他半个字不敢漏出来。
哄好了儿子,萧若风叫来写完大字的萧楚河,让凌泉带着兄弟俩出去玩,看着他们结伴往海滩的方向去,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回过头看向就地躺在台阶上晒太阳的夫人,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又开始上下眼皮打架了。
被太阳晒得浑身舒坦的东方既白忽然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耳边风声一起,她又回到了屋顶上,柔软的狐裘带着她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她搂住身下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脑袋耷拉在他胸口,“困死了。”
萧若风拢了拢她耳边垂落的鬓发,“等过了冬天就好了。”
东方既白躺在她的专属肉垫上不语,就在萧若风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却叹了口气,“凌尘习武不会比我当年好多少。”
这孩子,并没有习武的天分。
她给了凌尘一个健康的身体,儿子养到这么大没生过什么病,可偏偏在习武这件事上差强人意,也不知道是该说儿子正正得负还是说儿子照搬了她当年那天赋。
“我总不能让他走我的老路。”东方既白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坚硬的赤鳞隔着轻薄的衣裳传来格外不同的触感,她那时候用了龙血洗髓重塑了经脉,到了儿子这里,墟海里没有第二条龙不说,她也不想儿子受自己受过的苦。
可有他们这样的爹娘,凌尘活在光环之下,没点天赋还真容易遭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