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灰色的眸子一转,瞅向身边的人,“我想喝秋露白,你还欠我两桌酒。”
那两桌酒,是在乾东城的时候她抱怨他不把儒仙的事情给她提前说清楚欠下的。
萧若风一怔,随后微微掀唇,“秋露白一月只出一日,一日只出两个时辰,今日此时,正好。”
今日此时,东方既白挑挑眉,“你算着日子回来的?”
萧若风笑笑,“不过凑巧罢了。”
两人拐道去了雕楼小筑,小二一见东方既白就迎了上来,“东方姑娘,可好久不见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更何况像东方既白这样极具标志性的人,就算一年没见小二也能想起来。
萧若风戴着稷下学堂的斗笠,小二没认出他的身份,只是那件非富即贵的狐裘让他多了几分猜测,一锭银子落到他手里,小二顿时会意,“二位,楼上的雅间请?”
“都行,反正不是我出银子。”东方既白笑了笑,“秋露白可有?”
“二位今日来的时辰刚刚好,自然是有的。”小二笑着将两人请进了二楼的包厢,雕楼小筑的伙计很快就把酒送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闲杂人等退去后,萧若风摘了斗笠放到一旁,没过多久他的人就来回话,虽然雷梦杀没能追到百里东君,但好巧不巧那乾东城来的少年跑到了学堂门口,李长生像是提前料到所以特地出现在那儿似的,把脑子一热在天启城惹出轩然大波的家伙打晕扔进学堂里了。
还好是李长生亲自出面,不然那些被惊动的巡街校尉怕是没那么好打发走。
“公子。”侍卫禀报完之后没有立刻退下,而是面色犹豫地站在那儿,“李先生托我带句话。”
“什么?”
侍卫清了清嗓子,学着李长生的口吻道:“连个人都搞不定,没用的东西。”
萧若风:……
师父说的这个人,是在说哪个?
他挥退了那憨直的侍卫,看向对面慢悠悠品酒的女子,她这一杯接一杯,仿佛喝的是解渴的茶水,“姑娘为何不喜欢喝茶?”
东方既白转了转酒盏的边缘,“茶是不夜侯,酒是忘忧君,我自然是想忘忧忘愁,一觉睡到天大亮,不做那夜不能寐之人。”
“豁达如姑娘,也有愁思么?”
“那当然。”她又给自己斟了一盏酒,“愁的可多了,以前在东海,愁家里的小屁孩不懂事,现在来这里,又愁回不去东海。唔,还愁惹了一朵桃花。”
萧若风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东方既白会这么直白地提起,他抿了抿唇,有些不是味道,“若姑娘走上大街问一声,只怕爱慕姑娘的人不在少数,姑娘沾的桃花可不止一朵,该是种了一片桃林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