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脸色青黑一片,忙抽出?佩剑灌入灵气对着巨石就是一通狂砍,可这石头毫发无损,倒是激起了不少灰尘,山洞里不透气,灰尘散不出?去,呛的不少弟子咳嗽。
“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这石头上贴了千斤咒,你砍不动的。”晏南舟的声音从巨石前方?传来,因为隔着石头的原因,显得沉闷模糊,听起来有些变了声。
“晏南舟?”陈奉扭头看了眼身后,又转回身,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在外面?你不是跑进山洞了吗?我亲眼看着你进来的!”
“重影之术,”另一道声音从洞外传来,“入门级的幻术,不值一提。”
“江师兄?”陈奉听出?了这人声音,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丰富多彩,转身在山洞中扫视,果然在角落里瞧见了拼成人形的树枝,上面贴着张符咒,嘴角抽搐了一下,暴怒大吼,“你们?俩耍我!”
“为何所?有人都叫你师兄?”晏南舟问出?了一个疑惑很久的问题。
若是其他人这般叫到没什么不妥,可陈奉气急败坏之下还称呼他为师兄,怎么看也有点古怪,毕竟陈奉左看右看,也不是知情识礼之人。
江师兄侧眸看了一眼身边冷峻的少年,犹豫了会?儿,无奈道:“你可有想过一种可能?,我姓江,名师兄。”
晏南舟恍然大悟,略显敷衍的夸赞,“好名字。”
“你的也不错。”江师兄假意客气了句。
互相奉承,假意敷衍。
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交谈,惹得山洞中的一行人更为不满,赵秀杰凑到陈奉身旁压低声音道:“师兄,这二人狼狈为奸,定是有所?图,我们?莫要?中了他们?圈套,区区山洞而已,不如我们?齐力?用雷火决将这山洞炸开,等出?去联手,他们?不是我们?对手。”
“你赵秀杰你有病吧,”何春在一旁将这番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立刻反驳,“这山洞要?是被炸塌了,不就把我们?给压在底下了吗,更何况这周天?之境中一草一木一砖一砾皆蕴含灵气,就凭你我这点修为,怕是没有用,到时候还惹得一身臊。”
“那你说怎么办?”
“我如何知晓?我要?是知晓,还会?被关在里头吗?”
“都给我闭嘴!”陈奉厉声暴怒,眉心皱成小山,脸色阴沉难看,沉思了小一会?儿,随后上前几步,皱着眉朝着山洞外咬牙切齿的问:“晏南舟,你们?到底想干嘛?”
晏南舟并未回答,抬头看了眼天?,这才不急不慢盘腿坐下,将无为剑横放在面前,一派惬意自得,扬起下巴,语气颇为欠揍道:“你猜?”
陈奉气的怒火中烧,又再次无能?狂怒般朝着石头劈了几剑,依旧毫无用处,只?能?高声咒骂。
江师兄也没什么形象,蹲在洞口,好声好气劝说着,“陈奉,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把铭牌交出?来,我立刻撕掉千斤符放你们?出?来。”
“你休想!”陈奉还未回答,何春便先替他表了态,“你们?这是使诈,我定会?禀明陈长老,让他惩戒你们?。”
“这话说的,我只?是比你们?多动了动脑,”江师兄瘪着嘴不大乐意,“大比之前也未说不能?用计啊,我们?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大不了你先给了我们?,再去抢别人的便是。”
“滚!”
“他们?不给,你我如何?”江师兄叹了口气,回头朝着坐在身后的人问。
“那便走吧,让他们?在里头冷静冷静,等宗门大比结束再将他们?放出?来。”晏南舟起身离开。
这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竟真打算置之不理。
脚步声从山洞外传来,刚走两步,陈奉突然出?声将二人唤住,“等等。”
二人对视一眼,止步回头,便听陈奉冷声道:“是不是只?要?将铭牌交出?来,便放我们?出?去?”
“师兄……”
“闭嘴。”何春刚张嘴便被陈奉呵斥了一句。
他表现的像是受制于人的模样?,其实心中自有自己打算,暗暗盘算:
晏南舟目标明确,仅仅是想夺铭牌罢了,而当务之急是离开这破地方?,就算给出?铭牌也无妨,只?需出?去后抢过来便是,他们?人多势众,晏南舟和江师兄定然不是对手,还怕了不成?
如此一来,还不用自己做恶人,借此机会?拿到何春他们?的铭牌,问鼎大比,岂不美?哉。
思及至此,陈奉心中已然有了定夺,高声询问,“我们?可以将铭牌给你们?,可你们?不把我放出?去,这铭牌如何交代你们?手里?”
“且放心,自是考虑妥当。”江师兄笑了笑,随后拾起一根枯枝,顺着巨石卡住洞穴口右下方?露出?的一个豁口插进去,那缝隙不大不小的刚容得下一块铭牌通过。
“劳烦陈师弟将铭牌从此处递出?来喽。”
千算万算,没想到的江师兄还留了一手,陈奉低声咒骂了几句,随后没了动静,只?听山洞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外面二人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半柱香的功夫,第一块铭牌从豁口处递了出?来,一块接着一块从里往外推,没一会?儿功夫便悉数递了出?来。
晏南舟附身将之拾起,叠在手中查看,粗略数了数,约有二十枚,同山洞中的人数对得上,随后递了十块给江师兄,轻笑道:“你这法子确实有用。”
“没你拉仇恨,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中计,”江师兄接过铭牌放进腰间的布袋中,也跟着笑笑,“你可是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