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舟闻声回?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师叔他们还在?等着,该走了。”纪长宁不知道自己喊晏南舟作甚,可总觉得自己应该出声,这会儿也只能随意编一个借口。
“好,”晏南舟应下,转回?去盯着那?个少年,冷声道:“我师姐伤了你朋友,你也差点伤了我们,便算扯平,你若再?不依不饶,可以衡量一下自己一人?可是我们对手。”
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群万象宗弟子,双拳难敌四掌,再?心有不甘也明?白自己打不过,抱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念头,只是瞪着眼?,看着晏南舟和路菁离开。
晏南舟行至纪长宁身前,低下头眉眼?温和轻声细语,“师姐,我们走吧。”
纪长宁被簇拥着离开时,扭头看了眼?那?个还在?原地的?少年,那?人?并未注意到她,而是在?盯着她身旁瞧,瞧的?极其认真,眼?睛一转不转。
他是在?看晏南舟?
这个念头浮现?,让纪长宁心头被用力一攥,眼?神变得慌乱,恰逢此时,少年视线偏移同她对上视线,随后瞪了一眼?,不悦冷哼了声又扭过头去,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那?般简单。
回?去的?一路上纪长宁都未出声,倒是其他弟子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路菁那?大?嗓门笑得跟鹅叫似的?,十足刺耳,不知不觉间纪长宁落到了末尾。
晏南舟正同于尉闲谈,转身瞧见纪长宁一人?孤零零走在?最后,故意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轻声询问:“师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纪长宁浅笑着回?,看着晏南舟的?侧颜,若有所思?道:“我有事同你说。”
“何事?”
纪长宁张了张嘴,又有些犹豫,她虽修道,可总归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纪长宁正视自己的?心,清楚那?些心动并非偶然,而是日积月累的?有迹可循。
可种种皆是自己想法,她不知晓晏南舟心中所想。
晏南舟是对自己很好,可这份好就一定是男女之情吗?可能是同门之情,也可能是救命之恩,纪长宁不确定。
还不是时候,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思?及至此,纪长宁将原本要说的?话收了回?去,推诿道:“算了。”
“师姐激起?我好奇又吊人?胃口,属实过分了些。”晏南舟哭笑不得。
“等问道大?会结束后,回?到无量山再?说吧。”纪长宁犹豫着说。
兴许这次离开无量山,能够让她看清自己的?心,分清楚晏南舟对自己的?好究竟是哪一种。
听人?这么说,晏南舟也没追问,说起?了其他。
众人?回?到河边,易上鸢的?酒壶已经空了,打了个酒嗝昏昏欲睡,还是刘小年推了她一下才清醒过来,醉醺醺挥手,“回?来了,发生何事了?”
纪长宁简单说了遍,易上鸢听完性质欠缺的?说,“嗐,多大?的?事。”
倒是纪长宁皱着眉补充了句,“师叔,这少年使?得是太虚剑意。”
话音一落,易上鸢眼?神一变,同楚桁对视一眼?,语气又正经起?来,“确定?”
“我同他交了手,确是太虚剑意。”路菁也忙出声。
刘小年并未去凑热闹,但听了会儿也听出不对劲,挠了挠头看向众人?,疑惑道:“意思?是,同路师姐打起?来这人?,也是咱们万象宗的??”
丁文轩立马开始嚷嚷起?来,“刘师弟,你怎么不明?白呢,若那?人?也是万象宗的?,我们还能认不出?”
“那?这人?是谁?”刘小年更懵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怎么回?答。
“此人?既不是万象宗的?弟子,却又会太虚剑意,身份不明?,可要传讯会无量山?”于尉担忧道。
“不用,”易上鸢若有所思?回?,“我应该知道这人?的?太虚剑意是谁教的?了。”
“易师姐想说的?,难道是……”楚桁了然。
易上鸢点头,“除了我们那?位师叔,还能有谁。”
纪长宁也感?到讶异,“易师叔说的?是古圣尊者?”
“古圣尊者不是云游多年至今没有消息,如今终于现?身”
“那?人?便是古圣尊者?”
“刘师弟,那?人?瞧着与你同岁,怎可能是古圣尊者,依我看,是儿子还差不多。”
“咳咳。”众人?议论纷纷,越说越离谱,还是楚桁听不下去咳嗽了两声才停下,“时候不早了,还是快些进城吧。”
众人?修整一番匆匆赶到太沧城门外,天色渐晚,人?流未少,这时右侧响起?一道声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诸位,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