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凉薄的人主动帮忙的事,除非有利可图,又或者,想趁机遮掩什么。而最后不管葛账房的死活,最大的可能,是东西已经到手,不需要继续演戏。
“可小的查到的是,张博梁似乎一直暗中接济葛账房,葛账房自从妻儿都亡故,便开始酗酒,好几笔酒账,都是张博梁给付的。”
这样的讨好,能图什么呢?
“到他死之前,都是张博梁给他付酒钱的么?”
朱火愣了一下,摇摇头:“半年前就停止了。”
朱长岁嗤笑一声,看来那时候,不是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是二人闹翻了。
“葛账房死的时候,张博梁在做什么?”
这却有些久远,不好查了。不过听说张博梁有一外室,他那段日子,一直在外室家中留宿,不曾归家。
“外室?人在哪儿?”
朱火摇头:“我们找到地方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人是上午走的,房子倒是没退,至于去何处,却不得而知。
“外室的身份呢?”
朱火顿了顿,道:“是。。。。是周家的一个家生子。”
朱长岁闻言,竟是一点不意外,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周家人身上。事儿在周家,几乎等于与朱家挂钩。
周家背着他,到底做了什么。
朱长岁想着父亲书房里奢侈地毯,心里隐隐不安,他吩咐朱火,去将周家所有的产业全部查清楚。
朱火诧异,跟着担忧起来:“若是。。。。若是周家真有事,大官人不可能不管的。那到时候,您。。。。。。”
朱长岁陷入沉默,茶水烧热开始冒泡,热气从茶壶嘴上冒出来,朱长岁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这茶壶,不知不觉已经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寇推官拿着到手的证词,并没有着急去抓人。丫鬟的话一一印证,害死侄女的凶手,只怕就是朱家二郎,朱长安。
这段日子,他经历种种煎熬,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切都封存起来,扣押了张博梁的尸身。
人已经死了,自己不可能再从他的嘴里听见,自己侄女是如何死的,更不可能让他证明,朱长安是如何害死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