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白了我像是他的提线木偶,一个傀儡,他说怎么做,我觉得没法摆脱的,就去做。&rdo;&ldo;操纵陈氏恶意并购邵氏一案你有参与吗?&rdo;&ldo;没有。&rdo;&ldo;宁氏的生物医药执业牌照是通过贿赂拿到的,你知晓吗?&rdo;&ldo;这应该好多年前的事了吧,那时我还小,并不知道。&rdo;……&ldo;你记得第一次参与宁震慈的计划是什么时候?&rdo;宁折犹豫了下,测谎仪指针来回摆动,审讯的警员紧盯着他。然而宁折缓缓摇了摇头:&ldo;我觉得,我第一次参与的时候,自己根本不知道,不清楚状况,所以……很难判定。&rdo;指针没有摆动。他又接着说:&ldo;但我有印象开始,是在我上高中后,大概两年前。&rdo;这次的审讯时间仍然很长,一模一样的问题仍然换了三批人,还同时连接着测谎仪。但比上一次无休止的疲劳战好一点,宁折累到了极点,但没有昏睡过去,审讯结束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他们没有逮捕拘禁他,而是对他说:&ldo;你可以走了。&rdo;宁折问:&ldo;可以知道现在对我什么结论?&rdo;警员说:&ldo;目前无可奉告,但我们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最近法院会做出终审决议,近期不可离开本市,随时等待传召。&rdo;&ldo;好。&rdo;宁折拿回手机,有一条易觉秋的未读消息:审讯结束告诉我。手机被直接塞回兜里,宁折没有回复,他大脑缺氧无法思考,径直回到了黑石公寓,跟上次一样,白天家里理所应当地没人,他回了自己房间,沾床即睡。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宁折醒来的时候,发觉是早上6点多钟。他是被饿醒的,也许是睡够了,虽然身体还是虚弱,但觉得精神还不错。整间屋子寂静无声,宁折不确定易觉秋在不在家,他起了床,刚出了房间准备去卫生间洗漱就怔住了,易觉秋竟然在客厅。大早上他穿着运动装,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看到宁折他也怔了怔:&ldo;还以为你没回来。&rdo;宁折想起那条没回的消息,说:&ldo;审讯结束的时候手机没电,没看到消息,回来又太累,直接睡了。&rdo;他以为易觉秋发消息给他是要找他说什么或做什么,但这会易觉秋只是点点头:&ldo;还早,再睡会吧。&rdo;他走到门口又转身问:&ldo;审讯如何?&rdo;宁折想了想:&ldo;应该是最后一次,结束了。&rdo;易觉秋并没继续问更多,他点点头,拉开大门准备出去。&ldo;你去跑步?&rdo;宁折看他换跑鞋。&ldo;对。&rdo;&ldo;还回来吗?&rdo;宁折问。易觉秋有些莫名其妙:&ldo;回。&rdo;跟着出了门。冰箱里仍然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宁折不由好奇,易觉秋应该完全不会做吃的,这么多食材不是浪费么?如果没人做,等到过期了再全部扔掉?他也谈不上会做,但是他饿了,饿了就自然会做。宁折选择的都是最简单的东西,烤吐司,煎蛋,煎火腿,开封即食的鹰嘴豆和橄榄,新鲜无花果,还有果汁。他做了两人份的,还费了点心思摆了个盘,放到餐桌上,跟着去了洗漱间。刷牙的时候宁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刚才的对话,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他跟易觉秋之间一直在的,剑拔弩张的对峙感莫名少了很多,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易觉秋讨厌他,而他在那场激烈的争吵中,也把自己对易觉秋,和他所代表的那一类人的厌憎全都明晃晃地释放了出来,按道理,如今的他们应该彻底分道扬镳,最底限的,即便不得不还在一个屋檐下,应该也是彼此极尽冷漠。然而事情吊诡地走向了另一面。宁折用冷水冲了冲脸,他不明白,也很不习惯。等他简单冲完澡出来,易觉秋已经回来并自觉坐到了餐桌前开吃早餐,宁折默不作声地坐到他对面,两人一起捧着吐司煎蛋大口咀嚼。易觉秋并没问他审讯了些什么,有什么结果,但宁折突然开口:&ldo;调查司的人说联邦法院近期就会宣判,马上有结果了。&rdo;&ldo;哦,是吗。&rdo;易觉秋回答得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在意。宁折又说:&ldo;如果我要坐牢什么的……&rdo;&ldo;你不会的。&rdo;易觉秋打断他,语气很肯定:&ldo;我说过的,你未成年,即便做过什么,可以归结为被误导,何况对方是你父亲,你没法拒绝。&rdo;宁折怔怔:&ldo;其实我想说,坐牢对我也不是什么坏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