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殊和给盛凝玉的手掌出包扎好,系上了一个漂亮的结:“这几日,宁道友尽量不要用右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宁道友的右手似乎有很重的旧伤?”
对此,盛凝玉早已想好答复:“是先前叛出师门时为故人所伤,一剑断旧怨。原小公子放心,我此次前往灵桓坞是为求一线生机之事,故人也知晓,并不会妨碍到云望宫名声。”
原殊和听得瞬间红了脸,连连摆手,急声道:“宁道友误会了!在下并非此意!”
一旁的药有灵笑嘻嘻的凑过来:“原师兄其实想说,宁道友右手有伤,使用右手时,理应更加小心,若是动作不当,极有可能落下长久的病根,倒是耽误宁道友在剑道一途上的精益。”
他一边说,原殊和一边不住的点头。
盛凝玉当然相信原殊和没有坏心,更相信云望宫的口碑,但她还是一幅犹疑不定的模样:“真的如这位小道友所言么?其实我身份不明,若是怕我会带来麻烦,也能理解……”
原殊和:“怎么会!”
药有灵也道:“先前褚家为难,多亏宁道友相助,什么伤不伤的,我云望宫一定能治好!”
这话说得太满了。
到底年少,只信黑白分明,不见阴霾灰暗。
若是以往,盛凝玉也是其中一员。
盛凝玉看着这些少年人笑了笑,头却摇了摇,一针见血道:“我这伤势恐怕不那么好治,若是真要无数天材地宝,又怎么能为我一人耗费?若是治病时日久长,我银两灵石皆不足,难不成还要云望宫倒贴?便是诸位慈悲为怀,我也没有那般厚的脸皮。”
这下不止原殊和怔在原地,连药有灵也愣了愣,抓耳挠腮的想要解释,却怎么也找不出话来。
一旁的纪青芜看得着急,直接推开不顶用的师兄们,大声宣告:“宁姐姐别理他们,你救了我,等到了云望宫,就随我一起住!我给你医治也给你灵草!一辈子都给!”
一辈子太长,但哪怕盛凝玉不信,此刻也不由莞尔。
云望宫的弟子们也笑了起来,先前有些凝重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疏离的话被咽回口中,盛凝玉弯下身,笑着点了点纪青芜的眉心,道:“好啊,那我就等我们纪小神医来医治我。”
几人说笑,难免谈起方才的傀儡之障。
“……那傀儡之障就是如此,丝丝绕绕,细如针,密如线,每每让人防不胜防。”
“可不是么!若是发现的早,入侵的傀儡丝少,到还有救,要是一旦那傀儡丝入侵的多了,还隐秘不发,那就直接没救了!”
“也不知这玩意儿哪来的?我听说魔修都怕这东西!”
“可是魔修有些功法与之相克,倒是比我们容易察觉的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盛凝玉时不时应和几声,倒是得到了不少信息。
这傀儡障当真是她被关在棺材后才出现的东西,距离如今不过十余载。
盛凝玉叼着块干粮,心想如今的修仙之辈当真是没有创意。
什么“傀儡障”,模样不就是一团丝线么?
既然这东西一黏住就极难放开,何不将其编织成衣——又或是团成一团,只留下一尾,到时候遇见个不好控制的魔物,便能直接丢出去控制对方,手中还有根丝线作为牵引,简直省时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