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霄这才脸色转晴,他不愿再说谈程颐,便又找了个话头,问起肃北的风土人情。
陆乘风倒也颇有耐心,一一解答,最后道:“嘴上说说不过瘾,等有机会……”
她话说至一半想起自己如今处境,不由顿住,谢九霄接着她的话道:“等有机会,姐姐带我去肃北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赛马,我想看看阎西山是否像你说的那般高耸巍峨,演武场上是不是都是铮铮铁汉。”
陆乘风笑起来,轻声应道:“好。”
陆乘风的脚伤修养三四日后便好的差不多。
今日酷热。
廊下陆乘风正在逗着六月玩,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当初那只幼鸽已经长大,羽翼也变成得血白相间,想来血玉龙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六月在陆乘风这里吃饱喝足后,一个扑腾飞向天空,双翅似鹰有力,几个盘旋后落在主屋窗旁。
谢九霄正临摹完字帖,一抬头便看见这个么家伙,放下笔伸手抚了抚六月羽毛,同它道:“又到处玩了是不是?”
六月在窗架旁踱着步。
谢九霄笑笑,正要起身,想了想又坐回,想起大嫂送来这只鸽子时说的话,他若有思索看着那只鸽子,说:“大嫂说你通人性……”
谢九霄提笔写了个字,系到六月腿上,说:“去,送给她。”
中秋
陆乘风展开纸条,信筏上是个一字,虽然字形简单,但她还是认出是谢九霄的笔迹,天气炎热,他又在看书不便打扰,陆乘风便在提笔在后面添了两字。
六月不一会又飞回来,什么下面多了一排字。
“一。”
“什么?”
“临摹很是乏闷,我想出门。”
“天太热不宜出门。”
回应她的是一张笔墨画的哭脸。
陆乘风摇头失笑,想了想,提笔写下:明日中秋,待你家宴过后我们出门。
谢家的中秋家宴无非就是谢益、谢允谦、周丽华、谢九霄,饭桌上几乎都是谈论近日公务,朝中局势,谢允谦应声恭听。
谢益喝了口汤,神色有些疲倦,自上次病倒后他的身体是大不如前,汤药一日一日养着,谢益活了一把岁数,有些事情心中清楚,谢家百年门楣,他怕是到时日了。
谢益抬头看了谢九霄一眼,神色中含着慈爱,说:“九霄。”
谢九霄回以一笑。
谢益道:“家宴的饭菜不合胃口?怎么吃这么少?”
谢九霄道:“菜肴很丰盛,只是孙儿不饿。”
谢益并不是刻板之人,见他有些坐立不住,问道:“约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