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想法,先等老大上了小学再说吧。”木利叹了口气瞅着燕子,“生活压力大,要个孩子等于要了半条命。”
“南瓜,不是我不帮你。小九,我没见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多担待。”月饼伸手想拍拍我的肩膀给予鼓励。
“你们这群人,说好的热血呢?说好的生死与共呢?”我侧身躲过月饼的手,咬咬牙心一横,走进老宅,“我要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同时,我恨恨地发誓——这次要是能活着出来,一定把所有密码改成月野的三围!
突然从阳光强烈的屋外走进昏暗的室内,眼前突然黑了一两秒。
再看清楚屋里景象,我疑惑地“嗯”了一声。
老宅里,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我分明感觉到,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哐当”、“咣当”,几声巨响传自身后。转身看去,顿时浑身冰冷。
尘埃弥漫中,门、窗,所有能和室外通连的地方,重重砸下厚厚铁板,彻底封死。
光线阻断,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莫名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如野草般占据了整个躯体。
我一动不动地大口喘气,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反应不过来,突如其来的惊变。
“呵呵……”一声男子冷笑,在耳畔响起。极度黑暗中,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却能清晰感受到,细微的鼻息,呼凉呼热地拂过侧脸。
我狂喊一声,似乎要把心中的恐惧吼出,右拳击向身侧。
一只很有力的手,紧紧箍住我的手腕,冰冷如同铁铐。
“你的生死,由你决定。南晓楼,终于见到你了。可惜,你看不到我。选哪双眼睛,不要用眼睛。”
那个男人,嗓音沙哑没有音调,透着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
“你是谁!”我挣着右臂,左肘弯击,似乎击中了什么,可是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棉花。
“没用的,不要在意我是谁。我可能是人,也可能是恶鬼。做你该做的事吧。”
禁锢手腕的力量突然消失,我受力不稳,踉跄跪地。双手撑着身体,汗珠如雨水“噼里啪啦”跌落至黑暗中,近在咫尺却无法看到的地面。
那个男人,再没声音,也没气息,就这么消失了。漆黑的老宅,只有我急促的喘气声回荡。
“沙沙”、“沙沙”……
仿佛又有人,在黑暗处向我走来。我仿佛看到了,一群眼球苍白,面皮皱巴巴掉落着碎肉、脓水、白蛆的僵尸。直着双腿,探出双手,嘶吼着张开白森森的牙床,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我忽然想起,千年前,这里曾是慧雅居!
那个屠戮血腥的雨夜,那群变成僵尸的人们,黑化后大开杀戒的我!
难道,他们的怨气,化成“缚地灵”,在这里等了我千年?只有夺舍取了我的性命,他们才能重新轮回,转世投胎?
这一刻,是,我一生中,最崩溃的,时刻!
我,甚至,无法,喊出,声音!
昔人黄鹤(五十五)
不知过了多久,视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隐约约能看出屋内摆设物件的轮廓。诡异的“沙沙”声仍在背后响起,按照声音强度判断,并没有向我靠近。
我稍稍宽了心,声响并不是某种不干净东西弄出来的,否则不会始终保持同一种音频,大概是什么,心里也有了计较。
揉着太阳穴,稍稍缓解因恐惧引起的头部剧痛。徐徐吐出肺里的空气,又深深吸了一口,鼻腔虽然满是尘屑霉腐的味道,思维却渐渐活跃了。
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中年男子,绝不可能凭空消失。也就是说,这间老宅,虽然被铁板封死,肯定还有一条内外相通的暗道。
想到这一层,摸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照向门窗。那几块铁板锈迹斑斑,刻着曲里拐弯的花纹,极为厚实沉重。单凭几个人的力气,搬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