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行中给颜色分类,木为青绿、水为蓝黑、火为红橙、土为黄。纵观七色,唯独缺少了金的白、金二色。
按照密码破译的惯例,缺少的就是最重要的,也就是真正要隐藏的关键。
如何去寻找“金”呢?再读全诗,有两样东西,已经消失。那就是腾云而飞的“黄鹤”以及没入江中的“鹦鹉洲”。
五行相生相克,土生金,偏偏诗中又把“黄”字再三强调,暗示土的颜色。诗中唯一的“土”,自然是鹦鹉洲。这意味着什么?
现今黄鹤楼前的两只铜鹤,并不仅仅是以名取意所铸。自黄鹤楼声名远扬,历朝历代,但凡盛世,都会耗资耗力,铸铜鹤于楼前。
那么,隐藏《阴符经》线索的地点,呼之欲出。
由此得出结论——消失的鹦鹉洲,藏着一只铜鹤,内有《阴符经》线索!
再做个大胆的假设——鹦鹉洲,并非史书记载那般,唐朝(注意这个时期)时在汉阳西南长江中,后逐渐被江水冲没。而是,人为引水,将之覆没。
按常理琢磨,东汉时期,江夏太守黄祖还曾在鹦鹉洲大宴宾客,那么大的江中绿洲,哪能说没就没了?变大型实景魔术呢?
更何况,随着时代发展,国家富庶,人口呈几何倍数增长,用水的地方(灌溉、饮用、引流、蓄水……)必然越来越多。唐朝之所以“万国朝圣”,连骚扰中原边境千年的几个游牧民族都称唐太宗李世民为“天可汗”,可不仅仅靠诗词感化蛮夷吧?在冷兵器时期,人口、兵力、农业才是强国之本。唐朝农业的发达程度,远远超于当时的世界水平,对水的需求可想而知。
长江两岸更是如此。鱼米之乡,水田多如繁星,甚至出现过几次“因断流而露出江底沉船,百姓从中寻得金银珠宝”的记载。
最离奇的是古城图书馆藏书《乡谈杂史》所录——“宋,庆元六年,旱,长江水乏。是夜,江夏河道见玉棺两具,内有妙龄少女,着前朝服饰。肤色红润,须发光可鉴人,栩栩如生。众观之,皆称奇。胆大者几人,欲捞棺上岸,搜取钱物。及至玉棺十丈,心生茫茫,目不见物,悻悻而返。至家中,皆噩梦癫狂,七窍流血,亡。众曰‘此乃仙子,不可擅渎’。设坛焚香,果蔬五牲拜之。三日,江水复涨,玉棺随水而没。”
由此类推,长江水势越来越小,怎么可能出现“鹦鹉洲被江水冲没”的反常识现象呢?
…………
月饼鼻子都快摸红了,好不容易才把我这番理论捋清楚:“南晓楼,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吧,你总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是呢,这几年的经历,呃……你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天才疯子本就一线之间,”我“哈哈”狂笑,气势如虹地指着鹦鹉洲所处的长江方向,“多读书,能想通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就是天才;不读书,就会被乱七八糟的想法混乱思维,变成疯子。”
“我读书少,你莫骗我。”月饼憋着笑瞅瞅我兴高采烈的活蹦乱跳,“有时候吧,南少侠绞尽脑汁解决某件事,高兴得像个孩子的模样,还是很可爱的嘛!”
“可怜没人爱啊。”我紧了紧背包,检查该带的东西有没有落下,“还等啥呢?直奔鹦鹉洲啊!”
“说你傻,你就哗哗流鼻涕。”月饼伸出手指点了点辽阔的长江,“我有个不太恰当的问题,说出来怕扫了南少侠的豪情。”
“但说无妨!”此时,我颇有些常胜不败的名将,即将出征边疆荡寇护国,雄姿英发的豪迈。
天大地大,就没我办不成的事儿!
“鹦鹉洲在长江里是不?”月饼慢悠悠地微笑。
“对啊。”话刚出口,我意识到问题所在,傻眼了。
“咱俩不是鱼,如何能在江水里自由玩耍?顺便找到藏在江底,鹦鹉洲旧址以及那只铜鹤呢?”月饼摊手耸肩,苦瓜着棱角分明的脸,“臣妾做不到啊。”
我此时的心情,就像“当你生日那天听到有人礼貌敲门,本以为是幸福要来临。结果开门一看,是他娘的收房租水电气费的房东……”
立马,蔫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梗着脖子嘴硬,却想不出什么招儿。
“避水蛊,居家必备,游泳捞鱼,神装利器。”月饼从背包里捣鼓出一截青色小竹筒,倒出两颗豆子大小、灰扑扑的药丸,“就是有些腥,忍一忍。大概能有五六个小时的功效。”
“月公公,你就是哆啦a梦啊!”我大喜,仰脖吞进肚子,“呕……这也太腥了吧。”
类似于臭了好多天的死鱼腥味,从胃里直奔嗓子眼。我熏得眼睛发黑,张嘴就要吐。
月饼脸色一变,很严肃地制止:“千万别吐!庐山,咱们在野河大战人鱼,我顺手取了留了几个苦胆。再配上王八尾巴、水蛇鳞片、蛤蟆腿儿,用鱼鳔包裹,陈在阴水里炼了七天,才整出这么两颗。很珍贵啊!”
我想起那一条条腐烂的人鱼,再脑补配制材料,顿觉胃部似乎被狠狠攥动,满嘴苦水顺着牙缝“呼呼”往外冒,也没心思再问问“阴水”到底是什么了。
估计知道了,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