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宇哪里被人这么羞辱过,他眼睛都气红了,“放开我!有种我们单挑!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你也配跟老子单挑?”
龚亮狠狠地往他胸口踹了一脚,“你们告诉他,交不起保护费还敢嚣张的人是什么下场。”
卷毛弟笑得一脸阴沉,“剁了他一根手指!”
骆宇一听,顿时毛骨悚然起来,“你……你们敢!我小叔知道会弄死你们的!”
可龚亮他们根本就不怕似的,甚至言语中满是不屑,“你都来黑市了,若是我们举报出去,你投机取巧,骆淮舟拿什么救你?”
“我们动你又怎么了?你有证据吗?”
这就是龚亮他们这伙人一贯的做派,大部分人哪怕是借钱都会把保护费交上,想着早晚能挣回来。
不过也有一些犟种,有骨气,可下场都才惨不忍睹。
骆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如今才发觉自己当真是干啥啥不行。
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他倒不如就听家里的,去学校当个看门的,再不济也能跟徐承安一样去国营饭店打杂。
龚亮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反复在骆宇的手指间来回滑动。
骆宇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紧张的地步,连呼吸都屏住了。
“别怕,我们亮哥下手又快又准,就疼一下过去了。”卷毛男的声音在耳畔传来,仿佛是地狱里催命的符咒。
骆宇再也忍不住了,“不要!不要砍我的手!我没钱可以找家里要!你们不要伤我!”
龚亮见他吓得汗都出来了,嘴角露出得逞的笑,“你小子最好别给我耍花样!你都来黑市挣钱了,你家里怕不是早就不给你钱花了吧!”
“我奶奶最疼我了!我进货的钱就是她给我的,只要我去找她要,她肯定会给我的!你们相信我!”
骆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
龚亮给两个小弟使了使眼色,示意先放开他。
“行,我给你半天时间,今晚十点就在这里,你带钱来,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投机取巧的事传出去!”
骆宇狼狈地爬起来,抱紧自己的竹篓,惊魂未定。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好……我……我一定带钱来!”
说完,他双腿发抖地背着竹篓一瘸一拐地扶着墙离开。
卷毛男不禁问道:“大哥,他真能拿钱来吗?万一被骆淮舟知道,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怕什么?他敢来黑市做生意,你以为他敢告诉骆淮舟吗?”
龚亮不以为然,“等着吧,这小子就是个金窟窿,咱们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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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宇从黑市离开后根本不敢直接回家,他跑去柳巷,火急火燎地把布料放在了林念语她们家。
林念语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这个天气还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样子,担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骆宇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事……”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念语……你能把我给你的钱,先借我五十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