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陶老太太的51岁寿辰。由于是家宴,陶老太太并未向邻里发出邀请。在晨曦初露的时分,陶湘玉母女6人便忙碌起来。她们细致地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踏上了前往家族老宅的路途。2匹精心挑选的布料和1斛醇香的米酒,是陶湘玉日前在芙蓉集市上选购的。此外,还有鸡、鸭各一只,以及若干枚家禽蛋,都是从自家的窝棚中新鲜取出的。上次备好的银簪。陶湘玉曾在东篱居试戴过一回,发现那簪子与自己颇为相称,便决定留为己用。于是,她又重新花费6两银子,选购了一支份量更沉、工艺更为精湛的银簪,当作给陶老太太的压轴礼。抵达陶家老宅。陶怀文步履轻快地迎了出来:“大姐如此费心,携带诸多好礼来为阿娘祝寿,真是孝心可嘉啊。”陶怀文也笑着附和道:“我们给阿娘准备的寿礼,连大姐的零头都比不上哩。”陶湘玉轻声道:“平日里,二老都是由两位幼弟在悉心照顾,你们那份深沉的孝意,又岂是世间财物所能衡量。”“大姐过誉了,我们作为儿子,此乃分内之事。”在大姐的这番盛赞之下,陶怀文与陶怀武兄弟俩不禁面露羞涩。他们俩不自觉地用手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大姑姐出手还真是大方。”万氏和田氏看着这么多好东西,脑海里早已泛起阵阵遐思。尤其在目睹那枚精美又沉甸的银簪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无声的沉思。她们心中各自憧憬,在老太婆死之前,这支簪子将传承至己手。此时,陶碧玉也轻盈走出。她帮忙搬接礼物,并带着玩笑口吻,打趣道:“大姐此言一出,让我这寿礼送的既微薄,又不能守在二老身边尽孝的女儿,情何以堪?”陶湘玉轻声道:“二妹时不时便回娘家,帮衬着二老打理家务,此情此景,令大姐自感不如。这不,大姐只得多备些身外之物,以表补偿之情。”陶碧玉含笑而言:“大姐又谦虚了,你这是礼重,心意更重。走,快进去吧,阿娘已在屋内期盼你良久。”陶湘玉领头进门,以最庄重的姿态,缓缓地屈膝跪拜,恭敬地俯头叩首。她诚挚地祝贺道:“女儿携外孙女同来,祝愿老寿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五个丫头紧跟其后,依照母亲先前的嘱托,逐一进行叩拜礼。大丫恭贺道:“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二丫祝福道:“祝老寿星健康长寿,幸福安康。”三丫祝愿道:“祝老寿星岁岁平安,福寿齐天。”四丫庆贺道:“祝老寿星寿星高照,福寿双全。”五丫祈愿道:“祝老寿星岁月悠悠,福寿绵绵。”“好好好,快起来!”陶老太太高兴得满面春风。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封,分发递给六位家人,温柔说道:“来,每人一个,好好收着。”红封里的数额并不多,每份是5文钱。今日,无论是子女、儿媳还是孙辈,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份,都代表着陶老太太的一点心意。旁观的万氏与田氏目睹此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些赔钱丫头,竟能吐露出如此华丽的祝语辞藻,把那老太婆哄的心花怒放。趁着陶老太太携着陶怀文和陶怀武,将贺礼搬入房内的功夫。田氏捂面侧耳,在万氏的耳边窃窃私语:“三嫂,你瞧那几个丫头片子,祝辞一句接一句流畅无比,是不是有意为之,想要抢尽咱家大海,这位陶家长孙的风头呢?”万氏心中本已郁结难舒,田氏的一番挑拨更使她气愤填膺,双眼几乎要翻出白来。她直接没好气嚷道:“我说大姑姐,这些丫头片子在下雨天知道往家里跑不就行了?你将她们教得再文绉绉又有何用?到头来,她们还不是要嫁为人妇,在夫家卖力操劳!哪像我家大海,书读的越多,越有指望当上官老爷。”今天可是陶家老宅的主场。这大姑姐幼年拜师学了点本事,就想在娘家嘚瑟,企图抢走自己儿子的风头?门都没有!“我先去劈些干柴。”陶老爷子瞥见这阵势,心知难免又要上演一出妇人战事。他既不宜维护女儿,又不便苛责儿媳,唯有急忙脱身以避争端。不过,陶老爷子心中如明镜般清楚,他的女儿机智过人,绝不可能在老三媳妇的嘴上吃亏。“岳父大人,等我一会儿,我帮您一块劈柴。”李铁兵亦不愿涉足女眷间的是非,便匆匆朝那方赶去。果不其然,陶湘玉立刻反唇相讥:“三弟妹,你嫁进陶家这么多年,村里人都知道你也没为夫家干多少活啊。你说你,不仅目不识丁还手脚不勤,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万氏这个便宜弟妹真是太讨人厌。要不是看在陶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份上,她甚至懒得多看上一眼。“村里哪个长舌妇,又在背后嚼我舌根了?看我不撕烂她们的嘴!”万氏愤懑地支吾着。她向来仅容许自己对他人说三道四,却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陶湘玉轻描淡写地回应:“据我所知,全村人都是这么议论三弟妹你的。难道,你还能封住所有人的口不成?”万氏轻蔑地撇了撇嘴:“那帮人,就是一群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市井刁民。大姑姐也真是的,同他们掺和这些做什么。”陶湘玉话语中带着几分凛冽之气:“三弟妹,你既然这般畏惧人言,不如勤勉些,再闭上你那张讨人嫌的臭嘴,免得破坏了这大喜的日子。”万氏感到一阵羞辱,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强压心头,不敢发作。:()下堂妇顿顿吃肉,全村眼红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