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段宝银无语地看向段宝令,“你这是要闹哪出?”
段宝令还是笑吟吟的:“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
“男人的手不能随便牵。”段宝银道,“你自己说的,你忘了?”
段宝令却不以为意:“我又不是随便牵的,是想好了才牵的。”
“随你。”段宝银生怕待会被人围观,或是被他的爱慕者找麻烦,只想赶紧离开。
段宝令像是心情很好,慢悠悠地牵着她在水中走,手还时不时一前一后地晃着,一副要昭告天下的样子,等到了温泉的出入口处,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去更衣,一会儿见。”段宝令先出了温泉,对她一眨眼。
江砚飞快地蹿到了屏风后。
段宝银也对他道:“嗯,一会儿见。”
然而,等她走到屏风后,迷茫地看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自己原先叠好放在置物架上的粉色衣物。
别说衣裳,就连鞋履也不翼而飞!
水沿着腿往下淌,在青石砖上汇聚成小小的水滩,从温泉中出来时的暖意随着水汽蒸发,湿答答的白色浴衣贴在身上,头发也黏成了一缕一缕的,段宝银终于感到了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揉着鼻子走出屏风外,段宝令已经等候在外,江砚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一副“你们不用管我,想干嘛都随意”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
段宝令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长发则是带着些湿润地散着,看上去分外惹眼,段宝银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而见她出来,段宝令双眉一皱,还没等他发问,段宝银就先说了:“师兄,我的衣服不见了。”
她身后的屏风后是女子更衣的地方,段宝令不好进去帮她找,只是问:“你仔细找过了?”
“嗯,真的没有。”段宝银道,“可能是有人拿错了吧。”
虽是这么说,她心里却清楚,她的衣物八成是别人故意取走的。
之前在昆仑待过,再加上这段时间在兰庭,五大宗之间的内门弟子们都混了个脸熟,她更是全都能认出来。但就是在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平时喜爱穿粉裙的,至少她从来没有见过。
其实段宝银也不是有多钟爱粉色,纯粹是因为小时候在长白山的时候,师父总有个女孩子肯定会喜欢粉色的执念,给她准备的衣物都是粉色,还要在腰后绑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她对打扮不如何在意,但既然已经穿习惯,也就懒得改了。
“没事。”段宝令随口安慰一句,就将墨绿色的外袍解开,露出雪白的里衣,然后把外袍披在她的身上拢紧,再贴心地将她的长发从领口轻轻拿出来,顺势拧干了。
他的一套动作做得亲昵又熟练,看上去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段宝银也有点呆呆的,好像回到了年幼时师兄帮自己洗头发的日子。
旁边刚好有人路过,见到这一幕都傻眼了,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不敢问,逃也似的离开。
接着,段宝令对她张开双臂,微微仰了仰下巴。
也许是因为脑海中充斥着许多许多年前的思绪,时光都似乎在这一瞬间倒放,面前的段宝令也好像变成了那个少年师兄,正在对正在撒娇要抱抱的她敞开怀抱,一脸无奈。
但回过神来,她已经朝他迈开两步,而眼前的段宝令脸上没有无奈,有的只是好像一切本该如此的自然的庄重,好像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段宝令俯下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这样舒适的怀抱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记忆中,自从师兄长大到十三四岁,就已经懒得抱她走路,就算偶尔不耐烦地带上她,也是把她像小鸡崽一样拎起来夹在胳肢窝下完事。
暖意从温泉中褪下,又自段宝令坚实的胸膛上生发,连带着两人的心跳声也和在了一块。
段宝银的脑子里有点混乱,一会儿感到幸福,想永远和师兄待在一起,一会儿又响起警钟,不敢将自己的信任和依恋交给段宝令。
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给他下毒。。。。。。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一平凡的一天,突然能够接受使用从江砚那得来的“同心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