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寒烟!”
骤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归寒烟蓦然回首。
空中随即传来铿然一声,一道寒光闪过,那巨型蜈蚣一对颚牙便被一同削落。
竟是顾岑风!归寒烟皱了皱眉,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个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的人。
顾岑风趁此时机,接着使出一招风卷流云挥出一道猛烈剑气,直将地面大半蜈蚣都卷至半空中而后将其绞杀。
“快走!”
顾岑风一把拉住归寒烟手腕,带着她几步踏上玉阶,来到龙椅之后。
归寒烟见他触碰了椅背上一处雕刻的龙首,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门随之打开。
此时成群结队的小蜈蚣再次向他们涌来,顾岑风轻推一把,将归寒烟先推入密道之中。而后,他挥出几道剑气断后。一连几招击退了蜈蚣群,顾岑风也不敢再恋战,连忙闪避进密道之中,将那道暗门关上。
他刚松了口气,一转身便被归寒烟抵在暗门之上。
她手中那支玉笛死死卡着他的喉咙,顾岑风侧着头,肌肤之上玉笛温润的触感很是明显。
他轻笑一声,右手和拎着软剑的左手投降般举起,语气很是无奈,“归姑娘,这又是做什么?”
“说要铭记我的救命之恩,你就是这么铭记的?”归寒烟此刻十分冷静,双眸之中点点寒光似要将他穿透,手中渐渐又加了三分力气。
顾岑风不由得咳了一声,这才解释起来,“归姑娘难道以为我抛下你,自己跑了,所以才这么生气?那也未免太看低顾某了。”
他垂着眼眸看向归寒烟,语气淡淡的,“若我说,是我误触了机关被困这密道之中,直到找到开启暗门的机关才得以出去,归姑娘相信么?”
见归寒烟仍不松手,他又道:“若不信,那我也只好死在你手中了。”说罢,他便闭上眼睛,一副将生死交由归寒烟手中的样子。
可这副样子落在归寒烟眼中,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气的她牙根都有些痒。
但又不可否认,若不是他发现了这条密道,自己一人面对那蜈蚣群,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她愤愤地松了手,转身快步向密道里头走去。
顾岑风这才得以喘息,他揉了揉喉咙旁边方才被玉笛压制住的地方,心想,她使那么大力气,这里恐怕压青了。
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跟上归寒烟的脚步。二人穿过长长的密道,竟又来到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虽没有大殿那般开阔,但两进的屋子却也比寻常的起居室大了许多。
石室内的陈列的设施十分简单,一进屋便看到一架古琴静静地陈列着,古琴后头立着灿如锦绣的云母屏风。
穿过屏风,则是一间卧室。卧室内摆放着一张泛青色的白玉石床和一块玉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顾岑风一进石室,照例将四周的墙壁敲了一遍,敲到最后一面墙时,声音陡然变得虚了起来,后面明显是空的。
与此同时,归寒烟也发现了那张玉床上的机关。
她移开了那玉枕,玉枕下方骤然出现了一块小的凹槽,像是要放什么物件进去。
这凹槽的样子,好像有些眼熟。
归寒烟一边看一边想那凹槽的形状,片刻后,她灵光一闪,从袖笼里拿出了那块金匮令,放了上去,竟与那凹槽严丝合缝。
她心道,这玉床以金匮令作机关,此地宫想必与前朝皇室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