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规则的东西,总是这么难。”
她烦恼的样子,也好新鲜。
我开口道:“陆泉,你将来想做画家吗?”
“我也不清楚,我觉得我没什么绘画才能。”
“现在不是正在学习吗?”
“说不上来。发现新的东西我会感兴趣一阵,但是越画越没有耐心。”
“这不就是三分钟热度嘛。”
“哎--就是这样。”
她现在就是个任性的小女孩,真实又可爱。
“那你有别的想做的事情吗?”
“最近的话,我想长高,最好能长到一米八以上。”
“为什么?”真想钻到她脑子里去,摸清楚她古怪念头的源头。
她却突然说:“这样就可以俯视林松潜了。”
这个名字重重地敲上我的心脏,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提他。一时间班上男生们的恶趣味谣言在我脑中嗡嗡作响,呼吸也急促起来。
“啊,这个给你。”她忽然从另一边拿出一个轻巧的遮阳帽,按在我头上。她弯下头看我的脸,露出顽皮的笑:“公主不可以晒黑了。”
“我不是!我说了我不是!”我借势撒气,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其实没那么严重,我最起码装了三四分。
“抱歉!我再也不说了!”
她果然紧张起来,画本掉下来也不管,连忙伸手来揽住我。因为姿势原因,我几乎靠在她怀里,头枕在她的肩膀,我从短窄的帽檐下看她为我焦急的神色,心里感觉畅快极了。
她帮我顺着胸口,担忧地问:“要去医务室吗?”
我摇摇头,额头蹭到她温热脖子,故意恳求地看她:“一会就好。让我靠一会儿好吗?”
感觉到我的呼吸变平稳,她露出无奈的神色,“你可真是、”
大概她又想说我娇气得像金鱼。
忽然我注意到对岸站着一个人,下意识地不想她被吸引过去,我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
我抬起双臂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惊讶地就要挣扎。
我故意有气无力地求她,脸控制不住地发烫,嘴里是现编的谎话:“每当我不舒服的时猴,妈妈就会这样抱住我摸摸我的头,我就不难过了。”
妈妈在我三岁就死了,我连样子也没记住。
她在我耳边轻叹,嘟嘟囔囔地说:“爱撒娇的小狗。”
她的声音挠着我的耳朵,我的心脏快要爆炸。我已经彻底忘记对岸的人,紧紧抱住她,把滚烫的脸埋进她毛茸茸的头发里。
陆泉,我要你做我一个人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