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五岳剑派,这两年在正教江湖上风头无两,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难免引起某些人的暗自忌恨,盼着他们出丑的,不在少数。
“晚辈愿意指天誓,从未见过仪琳师妹,更何况行掳掠之事了,晚辈就是畜生禽兽,也绝不敢如此胡作非为,还望师叔明察。”
定逸见令狐冲,果然是一幅浪荡不羁的模样,还浑身酒气,对他嘴巴里说出的话,便不十分相信,想起爱徒可能面临的遭遇,心中更是怒火难抑。
“好啊,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不知是谁交给你的了。”
事关清白,令狐冲也不忿定逸的阴阳怪气,还试图无端迁怒师父,他拱手道:“晚辈如真有错处,请定逸师叔明示。”
定逸冷哼一声:“明示?看来你要和我打擂台?好,我问你,今晨在城北酒馆与你对饮那人是谁?你为何帮着他对付仪和?”
令狐冲叹了口气,道:“师叔有所不知,那人武功非常厉害,轻功,刀法,均属上流,我与他斗过七八十招,不敌落败,仪和师妹……仪和师妹虽然得了师叔真传,但毕竟年齿较幼,气力不足,敌他不过,我见那人欲下杀手,情急之下,出手分开刀剑,挡在他身前,是为了保全仪和师妹啊。”
“哈哈哈~”
定逸闻言,忽然仰天大笑,笑中带怒。
“满嘴谎话,你既然打定注意编故事,为何就不编圆一点?”
令狐冲无奈道:“晚辈所说,句句属实。”
“属实?好,我且问你,你既与他大战了一场,如何会坐在一块喝酒?”
令狐冲犹豫片刻,还是如实禀告:“我敌不过那人的快刀,他本有机会杀我,却饶我性命,只说身上盘缠在山中被恶人搜刮而去,腹中饥饿难耐,让我请他喝顿酒,晚辈也就应允了,除此之外,与那人并无瓜葛。”
定逸冷笑一声,明显不信,却继续问道:“轻功刀法,俱属上流,你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令狐冲面色微变,沉默半晌,方道:“那人便是‘万里独行,狂风快刀’田伯光?”
此言一处,众人无不震惊。
刘正风心中也是有些惊讶:“田伯光啊,这可是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淫贼,令狐师侄如何会与这种人,坐下来喝酒啊。”
仪和听了,颜色顿变,她忙上前道:“令狐冲,你可知道田伯光与你喝酒时,脖子上挂着的正是仪琳师妹的念珠啊?”
令狐冲闻言,神色错愕,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个关节。
“仪和师妹,你当时怎么不早说,若是这样,若是这样……我拼死也要助你擒拿恶贼。”
“我以为你们……”
仪和的话说了半截,便没再说下去,但谁都知道她在那种情况下,已经认定了素有轻狂之名的令狐冲,与那田伯光是一伙的。
定逸压根不信令狐冲的话,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推脱?你若能交出田伯光,送回仪琳,看在岳不群的面子上,我只废除你武功,还可以留你一条小命。”
岳灵珊早就看不惯定逸的骄横跋扈,更不信令狐冲会干出强掠恒山派女弟子的勾当来,听了大师哥解释,心中顿时疑虑尽消,信了十分,起身走到令狐冲身旁,出言维护。
“定逸师叔,我大师哥乃是光明磊落的真君子,今日这么多江湖豪杰在场,你出言侮辱他的清白名声,如果他不但没有掠走仪琳师妹,反而是救了仪和师姐,你又当如何自处?”
花厅外间,众人只觉听了处好戏。
“同样一番解释,不同人听来,便是天地之差,云泥之别。”
张玉轻轻放下酒杯,酒入喉肠,看见岳灵珊对令狐冲近乎无条件的信任,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若是换位而处之,她也会这般信任我吗?”
他心中好像没有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