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壶酒来。”“是。”
那婢女很快从外间端回一壶酒,倒满一杯,提醒道:“公子,此酒名为‘满堂春’,入口绵柔,但后劲稍大,使人不知不觉进入醉意,黑卖就要开始了,请公子慎饮。”
张玉举杯,一饮而尽,顿觉畅快。
果真酒如其人,都说西人脾性烈,关中酒尤是。
这聚云楼里随便一种酒,其烈度就不逊色于白罗县的‘醉倒牛’。
不消片刻。
楼间高台,朝奉模样的中年男子开始向客人介绍第一件竞品。
“《松鹤延年图》,唐代名士李龟年的手笔,据说是某位藩王府中流出的……底价一千两。”
楼中很快开始竞价,直至喊至五千两时,
连同这幅《松鹤延年图》在内,还有三十六幅画作,上面都被打上了‘江南一宁’的红戳,时常在天下各地的‘黑卖’场上出现。
那些购得画作的,绝不是真的欣赏原本就不是以丹青闻名的李龟年的手迹,只是籍送回画作的时机,与当今天下唯一手握兵权的宁王交好。
当今天子病弱,无子,作为其同母弟的宁王,在许多人眼里,便是下一任太平之主。
“六十年的血龙参,从大山中采出,根须完整,有强气血、固根本的妙用,底价八百两。”
这不用说,定是山民带来的宝货。
之后还有野灵芝、铁皮石斛、老人参等年份至少在三十年以上的药材,颇受在场豪商的追捧,基本都能以底价的两至三倍拍出。
不知不觉,这场黑卖进行到了尾声,四五十件竞品,有名贵丹药、书画古董、房产田契、武功秘籍、宝刀利刃,除了其中三件无人出价的,其他的都有了去处,基本都是被二楼雅间的贵客卖走的。
那婢女见张玉,没有出一次价,心中顿时有些不愉,毕竟雅间客人交易成功,她也能从中获得分润。
若侍候的客人连一次价也没喊,下次她就只能在楼下,当提茶壶的粗使唤丫鬟。
“莫非只是个空架子,花了银子来雅间装大,囊中已经空空?”
那婢女心中暗自琢磨,又觉得不像,她也有些阅人经验,此人神采淡定,气势不凡,没有半点心虚之气。
“或者,此人是……”
她悄悄看了眼年轻男子的侧颜,想起楼中姐妹说过有一种客人,故意包下雅间,非要姐妹们一边‘伺候’,才有兴致出价。
她柔声问道:“公子,楼中宝物,就没有你喜欢的吗?”
张玉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那婢女见状,心中愈笃定,此人虽然生的好相貌,但心理变态,有那种癖好,眼见着这场‘黑唱’就要结束了。
“公子许是乏了,奴家深谙按摩之道。”
她转身间房门合上,上了门插,又走到张玉身后,脱下外衫,里面只穿着抹胸,露出一片雪白。
伸出两条光洁的手臂,轻轻在年轻客人肩头捶打。
“公子,可还觉得合适?”
这时高台上终于出现最后一件竞品,场上像煮开的沸水,瞬间喧嚣起来。
张玉侧身端过酒杯,正好看见那婢女两条粉藕般的手臂,不禁有些吃惊。
“你怎么还把衣服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