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主人会面了,三妹马上跳进那个坐着的主人怀里,等哥儿也紧靠着主人身边躺下,他们都期盼的望着那个站着的主人。
随后,只见那个站着的程心瞻身上光影浮动,一团人形灵光“走出”了“程心瞻”,像是进了家门脱衣服一样,仿佛那团人形灵光才是主人,那个现在站着一动不动的“程心瞻”只是一件衣服。
那个人形灵光向前走几步,下半身与坐着的“程心瞻”重叠了,随后人形灵光坐下,与坐着的“程心瞻”一个姿势,然后又见光影浮动,人形灵光消失了,这个坐下的“程心瞻”睁开了眼。
他伸出手摸了摸猫儿和狗儿,猫儿狗儿马上眯起眼,看起来很是享受。
同时,他开始内视,看看爽灵、幽精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景神们又有什么进展。
元旦道人不在心府,而是坐在精血长河的浪头上,将精血搬运到被雷浆化开的经络里,现在雷浆化开真煞越来越快,心府内景神也越来越繁忙了。
现在下半身还不能动弹,但头部、颈部、双臂、右腹、左胸五处地方的真煞已经被化开了,三座雷车以鼻窍、胆窍、印堂三处为始终,以心府为必经之地,在这些经络里奔驰着,电光血火激荡,好不热闹。
他再去看鼻窍,鼻窍雷霆之声,是他真煞冲穴后开辟的第一个窍穴,在仲夏时开辟,所以他把安放在此处的雷宫建成了明青色,青宫三十三层,形如高塔,最高层中有一个神灵,正是此间雷窍的内景神。神灵是北宋武将的打扮,身披锦衣覆战甲,身侧有巨鼓,神灵持鼓槌。
青宫上的牌匾以雷篆写着四个字:水雷夏宫。
神灵槌鼓,雷声阵阵,采自夏天的水雷雷浆自夏宫里倾泻而出,修复着被真煞肆虐的身体。
随后看印堂,印堂显雷霆之光,是在初秋时开辟的,所以他把安放在此处的雷宫建成了明黄色,黄宫三十四层,宫中神灵与夏宫神灵一样,也是北宋武将打扮,怀中抱宝鉴。
黄宫上的牌匾以雷篆写着四个字:神雷秋宫。
神灵晃动宝鉴,电光自鉴中出,光芒四射,采自秋天的神雷自宫中倾泻而出,消磨真煞。
最后再看胆窍,胆窍是最近才开辟的,在大雪时节,所以他把安放在此处的雷宫建成了银白色,银宫三十五层,第三十五层上有一个神灵,高大魁梧,又有文人气质,剑眉入鬓,虎目金瞳,长须至胸。看衣着,是北宋时期的官服,紫服,玉带,金鱼,玄幞,腰佩仪剑。
银宫上的牌匾以雷篆写着四个字:雷霆总司。
在宫中神灵的注视下,雷浆如雷车奔驰,急但有条不紊。他很满意,念头离开内景世界,目光看向外界。
他身前的桌案上放着许多厚厚的书,左右两堆摞起来有半人高。
这书有些是他从方塘书库里借的,有些是在东天道坊市里买的,有些是找九天应元府同门借的,还有些,是专门请外事院从凡间收集来的。
而他看了这么多的书,目的只有一个,他要写一本人物志,或者说是一家三口的人物志合集。
桌案中间放着一盏立鹤灯,正是他入门时贺济源送的那盏。
灯光照耀下,那本厚厚的人物志安静的摆在桌案的正中间,封面上用明国官体方方正正写着这本书的名字:
《雷霆荡魔志》。
而在正中这五个大字的左边,又写着几列小字,是对这五个大字的注脚,写作:
记雷霆总司神威荡魔霹雳真君托生北宋文武大臣张叔夜携神雷秋官将军托生张伯奋、水雷夏官将军托生张仲熊斩妖除魔平乱伐国之事。
这是一本话本小说,里面还穿插着精美的绘像,里面主要人物绘像与他雷窍中的神灵服饰别无二致。据他所知,明国上下现在很喜欢读这种话本,大街小巷的说书先生也在说,以神仙托生凡人,行非常之事。
毕竟,明国的皇帝都自称是真武大帝托生。
程心瞻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真有托生的,自然早早有人接引到山上,哪里会在凡尘中建功立业。
不过修真修真,借假求真嘛,还是和元旦道人一个路子。
而且这三位还不比元旦道人完全是程心瞻根据苗疆民俗杜撰而来,而是自宋至明一直有这个传言,他只是归纳汇总并加了些雷兵雷将使用雷法扫荡妖城鬼国的桥段进去。
他体内三位内景神均已观想完成,这本书自然也已经写到了尾声,他翻到最新的一页,提笔写道:
“……且说张叔夜并二子携三十六雷将统十万雷兵终将幽冥鬼国涤荡一空,班师回朝。……大宋皇帝加封张叔夜开府仪同三司,进燕国公……只说天下太平,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燕国公终于放心魂归高天,摇身一变变回雷霆总司神威荡魔霹雳真君,并拜谒三十六天上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复命……神雷秋官将军、水雷夏官将军亦功德圆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