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骨的优劣,通常而言指的就是骨形,就是通过一些仪器,或者摸骨术,来评估骨头易形的难易程度。”“分数越高,就说明骨头越容易易形,像橡皮泥一样,很容易就能捏塑成适合该武功的形体,如此,修炼武功自然突飞猛进。”
“反之,便是劣骨,难以易形像铁石一般,毫无塑造性。”
“这种骨头,除非能找到先天就契合自己的武功,否则,练什么都是事倍功半,甚至难有寸进。”
冯睦听的瞠目结舌,他联想到了那些被自己焚烧掉的厄尸,或许他们就是因为,失掉了皮肉的束缚,骨头彻底易形成了真实的模样?
冯睦深吸口气,狐疑道:“那按照师傅所说,岂不是根骨越优秀,便越容易易形,也就越容易畸变吗?”
李龟蛇淡淡道:“听起来很矛盾是吧?但武功一途,本就是人类不甘于自身,是改易性命之道,既是改易,自然要承担与之匹配的风险,不然还练什么武功?”
“练武会练死人,且越练至高深,越是如履薄冰,可不是前人在说笑而已。”
李龟蛇没有完全说实话,因为这背后还牵扯一些骨头失稳性啊,一些武功愈完善的“安全措施”啊,亦或者某些针对性的配套秘药等等。
但那些,都是走正道的知识点,走邪道的人用不上了。
邪之一道讲究的就是彻底放飞自我,无拘无束,讲究的就是一个勇猛精进,要么成要么死,没有回头路可走。
冯睦穿越之初,便有感觉,这世界的武道似乎和自己前世影视剧里幻想的武道,不太一样。
今日听完李龟蛇一番话后,他才有种拨云见日之感,恍然醒悟:“原来如此,此间武道竟是如此凶险之途啊。”
冯睦内心不得不感慨:“每当我对这个世界每了解多一分,我便会越觉得这世界透着邪性啊。”
“就仿佛这座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一切看似科技的表象,都是它露在外面的外衣,但我若把那外衣戳破个孔,窥向其中,便会现里面藏着另一个诡谲恐怖的世界。”
忽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冯睦体内涌来,这疼痛感与那次[食铁者]升阶,全身骨头想从皮肉里钻出来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试图钻出来的不是骨头,而是皮肤下的血肉。
它们仿佛突然间全部活了过来,在狂躁地活动和生长,无数新生的肉芽从血肉中生出触须,漫无目的地扩散。
这些触须试图从皮肤、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涌出,仿佛要盛开成一朵诡异的血肉之花。
同时,它们也渗透进身体内部,意图钻入心脏、脾脏、肺部、胃肠,甚至骨髓,无孔不入的,似乎要收缩成一颗恐怖的血腥瘤子。
“开始了!”
李龟蛇瞳孔微缩,原地跃起,枯瘦的十指连点,一根根细针扎入进冯睦的身体,每一根针上还都连着银线,这些银线尽数汇聚在其手中,被其用某种特殊的节奏拨动着。
眨眼间,冯睦浑身便扎入了上百根针,这些针全部扎透皮肉极深,近乎入骨,在一起震颤。
冯睦感觉自己像是被扎成了一具血肉傀儡,每一块血肉和骨骼,都在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颤动着。
“仔细感受此刻血肉想要吞噬一切的咆哮!”
“那是你的血肉不甘被骨架支配的愤怒。”
“并不是只有骨头才能作为身体的主宰者,血肉同样可以支配骨头,谁主谁次,便是一正一邪!”
“骨头不行,便用血肉来凑,束缚何用,不如彻底解放!”
“乖徒弟,好好感受血肉的咆哮,感受血肉的愤怒,感受血肉的呼吸。”
“不要用五识,而是用神去感受,去驯服,去操控,血肉的力量为己所用,在体内孕育一个新的血肉器官。”
“这便是[融诡派]祖师爷所创的邪道圣典——血肉始解真功,今日为师便传授于你,桀桀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