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进行了机械但理智的衡量,马克进行了激情且同甘共苦的发言,最终,弗兰克沉默着低下了头,才出虎窝,便又朝着“熊”口主动走去。
泰迪张嘴,那敞开的狰狞巨嘴中,似乎还残有浓重的血腥,尖锐的牙齿兴奋地蠕动着,朝弗兰克吐出一丝丝黏液。
马克的发言也不是虚的,捕蝇草同学该出手时就出手,真的跟弗兰克一起走向了泰迪狰狞的熊口前,虽然他腿肚子都在打颤、虽然他头上的捕蝇草都在发抖,但还是上了。
“马克先生,”
在玛丽操纵泰迪,将这两人一起含入口中之际,目击着这一切的“查理”一边举起剑,用指腹轻轻摸过剑身,一边以平静中莫名带着丝情绪的无起伏语调说:
“虽然现在这样比喻有些引喻失义,但请允许我评价:您具有提尔般精神。”
提尔?
谁?
弗兰克同学一边看着隔壁瑟瑟发抖的马克,一边回忆,然后,他终于想起这是个谁了。
……把手臂放芬里尔(巨狼)嘴里骗对面被绑起来然后手臂也被咬掉了的冤大头啊!
“我——!!!”
在弗兰克凄惨的尖叫中,泰迪闭上了嘴。
飘扬的风信子也就此完全消失了。
……
在弗兰克和马克身影消失后,“查理”转动剑柄,随后,陡然掀起一个东西,将全场局势如餐桌上的桌布般陡然颠覆。
那个东西,就是。
地毯。
『一进入客宅,其实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小小的玄关,油光水滑的实木地板上雕刻着一些点缀的图案,表面还铺设着一层华贵的地毯』
厚重的地毯上沾满了雨水、被割断的水草,以及“查理”也看不见的风信子花瓣,成分混乱、肉眼不可见,这一切都没关系,反正随着它强力地一挑、一掀、一扯,长条的地毯简直如一根卷筒蛋糕一样完美地收为了一团,而上面铺设的所有或好或坏的杂物,自然也便如一层奶油般被轻柔而完全地包裹住,全部被收到了“查理”脚边。
至于没被收走的“杂物”,比如玛丽,再比如还躺在上面的紫藤花女士,则要不踉跄跳了一下,要不被凌空转了个圈。
失去了雨水目标的水草显而易见地陷入了混乱,其中一部分继续开始追逐“查理”,另外一部分则蜷缩着朝一楼返了回去,而这时,“查理”面无表情地拎着那一圈地毯,像个斗牛士一样将其稍微展开一点,朝那一团袭来的水草团甩了甩。
咔。
很莫名其妙地,不知从旁边哪个房间传来了一轮强劲的音乐(板鸭斗牛曲),一旁唯一还有余力看戏的玛丽一脸懵逼地转了几圈都硬是没找到这音乐哪来的……简直就像是某个编导一样的人物在这恰当的场景故意放出的bgm一样。
当当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