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
内庭中此起彼伏的丫鬟见礼声伴随着贾穆武急匆匆的脚步。
“夫人呢?”
“回将军,夫人在里屋,不曾出来。”
而在里屋,专心听着外间动静的林妙冉打起十二分精神,算好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把自己的头套进悬挂在房梁上的绳子里,狠狠一脚踢翻凳子。
“嘎啊!咕——!”
强烈的梗阻和不适感伴随着致命的勒紧绞在林妙冉脖子上,她本能地伸手想抓住绳子下端,让自己不这么难受,但柔软的绳子和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根本无法做到。
事实证明,上吊自杀,即使是演戏,也不是好受的。
血液阻塞在林妙冉被勒住的脖子以上的部分,林妙冉只觉得脑子里想有一口轰鸣的洪钟,耳膜一阵鼓涨,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也是一片血红,难以看清房梁上的事物。
无法发出任何尖叫或者呼喊,林妙冉的腿剧烈挣扎着,然后逐渐减弱,变成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整个人像是一条被悬挂的腊肉一样在房梁上轻微摇摆。
完了,好像踢早了。
又要死了——
林妙冉的脑子逐渐不能运转,眼前越来越昏黑,四肢开始失去知觉——
忽然,脖子间的致命勒紧骤然一松,一口饱满的空气又钻进林妙冉已经干瘪到极点的肺里,像是将死的鱼得到一口活水一般。
“嘎——哈!”
林妙冉轻微痉挛地大口抽吸着空气,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视线和听力逐渐恢复。
朦朦胧胧间,林妙冉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使劲睁眼看清,上方出现的,正是阔别半月之久的贾家家主,自己的“相公”贾穆武。
“……夫人!夫人!”
焦急的声音逐渐清晰,唤醒了林妙冉的神智。
林妙冉艰难地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要做什么。
林妙冉用被勒得发哑的声音,挤出艰涩的哭腔,眼角因为勒紧而轻松地溢出眼泪。
“相公……相公……”
“我、我已无颜见你,何不让我就此死了……”
林妙冉谨记着提前计划好的每一步,说着就扭头往床沿上的柱子撞去。
“哎!夫人,这是何必!”
贾穆武急声阻拦,一把抱住林妙冉的腰,不让她得逞。
眩晕感还没有完全褪去,但林妙冉丝毫不敢就此松懈,她知道,此时就是谋划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