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领教过他的冲动,也从来没听到他和自己说过这么多话。
恶趣味瞬间从汪潮的大脑窜出,此刻只想看看在更多的刺激下,叶晋舟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耸耸肩,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看太旧,替你扔了。”
这句话几乎掀开了叶晋舟的逆鳞。他紧攥汪潮的衣领,一使劲,将人扯到自己面前。
“扔哪儿了!我问你扔哪儿了!”
怒喊声越来越大,汪潮终于清晰的看见了叶晋舟脖颈间的青色血管。
气势汹汹盖过头顶,他彻底见识到了一个平时淡定的人爆发时的样子,不由得偷偷吞咽起口水。
瞬间,汪潮像只被猛兽欺压的小狗,“就,就……”
嗫喏说了两个字,始终编不出瞎话。叶晋舟不愿再等他继续,撇下一眼无奈,直直往门口冲去。
“你疯了!外面那么冷,你就这么出去?”
汪潮起身跟上,却拦不下人,门外铃声又响了起来,倒是来得及时。
打开门,是客房服务人员。
她看汪潮也在,刚想唤声汪总,就见人躲在叶晋舟的背后,又是挤眼又是摆手。
于是。
“先生您好,这是您预约清洗烘干的物品,整理好了,按照约定时间现在给您送来。”
双手递上印有“兴港酒店”的包装袋,里面果然是叶晋舟最宝贵的东西。
“谢谢你,麻烦了。”叶晋舟双手接过,关上门,转身看向眼神闪躲的汪潮,却什么也没说。
他绕过满脸心虚的人,径直走进卧室,默默套上毛衣。
汪潮跟来,悄声坐到床边一声不吭,只静看穿衣动作,心底直发慌。他环抱住人,下巴抵上叶晋舟的小腹,抬头撒娇问道:“你生气了?”
叶晋舟也不答,自顾自的挂上那条失而复得的黑色围巾。
围巾上飘出柔顺剂的味道,有点甜,很好闻。
其实他明白,这是汪潮起了大早,送去酒店处理的。果然比自己手洗后的更蓬松些,醋味也闻不见了。
小小的心意,一笔勾销了刚才的恶作剧。
“谢谢你。”他说。
汪潮一愣,“什么?”
叶晋舟垂眸,捧起围巾,“这是一个奶奶送我的,很多年了,丢了可惜。”
围巾上的针脚已经松散,没了弹力。越起越密的毛球疯了一般徒长,陈年累积下来,纠缠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
汪潮没说话,因为他知道那条围巾的来历。而叶晋舟口中的奶奶,也正是自己过世多年的姥姥。
围巾原本有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