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攀又很有眼力见地问:“苒姐你还没领饭吗?要不要我去帮你拿?”
“不用,有人帮我拿的。”
她让他坐到一个凳子上,然后从行李堆放处找到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常备的酒精碘伏之类的基础药品。
“手伸过来。”她一边拧开酒精一边命令道。
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眼前,她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也很漂亮,于是那道几乎贯穿了整个手背的伤口就更让她感到罪过。
“你这……要不还是去医院缝个针吧?”
“没事的。”他看了那伤口一眼,一脸轻松:“就看着很长而已,其实不深的,苒姐你简单帮我处理一下就行。”
“好吧。会有些疼,忍一忍哈。”她倒出酒精冲洗着伤口,听到了他的抽气声。
那只手也一阵急颤,她看着都不禁扭曲了一下眉眼,然而手上动作也没停,利索地帮他冲洗了两三遍,涂上了碘伏后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她本想告诉他如果怕影响下午拍摄,可以到时候再把纱布拆下来,没想到他自己看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背笑着打趣:“正好下午要拍我们打完后被神农谷弟子救治的戏,又省了化妆的功夫了。”
“……”
好吧,不管怎么说能苦中作乐也是很难得的好心态了。
她收拾着桌上的药品,这时魏奇领着两份盒饭回来了。她没好气地上前拧了拧他的耳朵:“魏奇你的耳朵你的耳朵!到底会不会听人话!”
她随手拿起边上一把挑剩下的双头刺对他比划着:“我说让你打磨得漂亮些,谁让你把刀刃都磨了?啊?”又拉过迟攀的手给他看:“你看看都给人弄伤了!”
魏奇本来见着她正傻呵呵地笑着,没想到被劈头盖脸一顿批,整个人都颓了。他耷拉着眉眼看了看迟攀的手又看了看那张隽秀的脸,对凌苒委委屈屈道:“我没有,是他,是他说……”
他嗫嚅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凌苒叹了口气索性打断道:“对,人家是说了因为镜头会拍到,武器要弄精细些,可也没让你精细成这样啊!”
她转头又对迟攀解释:“我这哥哥理解能力不大好,也怪我一开始没跟他讲清楚,总之今天真的很抱歉!”
迟攀连连摇头:“没事的,姐。你也别怪大哥了,他也不是有意的。”
见他这样大度,凌苒对他的印象更好了几分,同时也安了心,又招呼魏奇过来,三人坐在一起吃上了饭。
刚拆开筷子她想起了什么,忙转身从背包里又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是郑建珍做的牛肉酱。说是酱,其实几乎全用鲜牛肉粒做的,用油干煸后再拿特制的辣椒面和酱料一调,又美味又好保存,她和魏奇每次出工都会装上一瓶带着佐餐。
她打开瓶盖,问了迟攀一句:“能吃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