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花八十块钱买了一个笑气罐,剩下的七十买了四盒美莎片。
你俩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
“你打过气吗?”柳梦临把气球嘴套在放气口上。
李文财打过气,第一次是在斯卡拉附近的台球厅里,自然是东子带他打的。
刚吸了没几口,没拿稳,跑出来的气吹得他直闭眼,气球瞬间在台球厅里乱飞,时不时发出噗噗的放屁声,最后精准地掉在了一位精神小伙的脑袋上。
“你啥意思呢?”对面的小摇子把台球杆摔在地上,满脸不爽地朝李文财走来,“你他妈没长眼吗?你那气球往哪撇呢?啊?你他妈撇我头上了,啥意思呢?”
“不是我不长眼,是气球不长眼啊……”李文财想认真解释,却忍不住笑,噗噗地发出气球漏气般的笑声。
“不是哥们儿你跟谁俩嬉皮笑脸呢?嗯?”对方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东子闻声过来帮忙,两拨人吵吵成一团。
台球没打明白,笑气也没打明白,光顾着打电话摇人儿了。
“你们几个,能玩儿就玩儿,玩不了别搁我店里捣乱,要干仗出去干。”
老板把他们赶出去了。
这场架终究还是没打成。半夜三更的,两拨人的江湖大哥们都不接电话,只好改日再战。
柳梦临拧开气罐,发出刺耳的噪音。
“你能一边吹气球一边操我吗?”
“你说啥?”
“我说你能一边打气一边操逼吗?”
“你说啥??听不清?”
“打气!操逼!边打边操!你会吗?”
气充完了,气球有两个脑袋大,柳梦临拧好气罐,屋里安静地吓人。
“我不会呀。”
“我教你。”柳梦临把气球嘴含在嘴里,嘴唇嘟成小“o”状,眯着眼一吸一吐几个来回,脸憋得通红,像在嘬一根小号鸡巴。
李文财接过那个沾满柳梦临口水的气球,学着她的样子解放了双手。
“我操你等会儿,我上劲儿了。”李文财捂着头,刚一开口,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被笑气搞成了卡通片的滑稽声音,逗得柳梦临哈哈直笑。
他感觉眩晕,但更多的是麻木,头脑里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受,一场无限接近于脑死亡的困境。
那种感觉有些可怕,但又说不出来的奇妙。
笑气上劲只需三秒。
世界变成纯白色,比酒店的白床单还要雪白。
空空的,无边无际,但他依旧能感受到梦临的存在,只不过不再是人类的状态,那更像是一股风,或者一个可视化的二维轮廓。
他不知道梦临在那一刻还是不是梦临,她真实却无形,她的声音不再带着铁岭口音,而是一个藏在电视机里的电子主持人,她穿着淡黄色的女士西装,肉色丝袜,黑色的哑光粗跟鞋,她的普通话标准,口齿清晰,清冷又孤傲。
时光倒流回了十年前,有些闷热的夏夜,电风扇嗡嗡响,李文财嘴角挂着饭粒,他想看金鹰卡通,父母在看天气预报,不让换台。
那是一个琢磨不透的女人。关掉电视,她就死,再次打开,她就回来。
此刻的梦临就是这样,她说着李文财听不太懂的话,就像他完全不关心明天的沈阳是否会降温。
他和电子美人一起困在了四四方方的电视机里,唯有电波在流转。
用人话说就是,懵了。这就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打气带来的最真实的反应。
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觉得胯下火辣辣的,他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紧致的肉壶把他的鸡巴包裹住了。
在洁白的云端,云层变成了一只温热的小手,抓着他的肉棒死不松手。
是柳梦临坐在了他的鸡巴上。
电子美人优雅地笑,即使在做爱也要保持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