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这死德性!大学那会儿我就知道了,嘴上说着放下了放下了,其实心里巴不得人温把酒回心转意来找你,吃个回头草。”秦究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派人去查她当年的事儿!”
沈肆没说话。
秦究懂了,气的骂道:“你就这点出息!”
徐举案也劝道:“肆哥,不行你就直接问问温把酒吧,这么大个事儿不得说清楚了?她要是不肯说,那肯定是心里有鬼。”
沈肆不乐意听这话,“等她愿意说了,自然会和我说,不差这点时间。”
“你在庙里待了好些年,没成想倒是直接修成情种了。”
秦究是真服了,什么修养涵养都不见了,给旁边的徐举案递了个眼神,徐举案心领神会,从文件包里面又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沈肆面前的桌子上。
“事先说好啊肆哥,这是沈老爷子的命令,也不是我查的,我就是个快递员。”
沈肆就知道会这样,眉心的红痣都带着不耐烦,“拿走。”
徐举案也有点急了,他来之前已经悄摸看过了,也是真心为沈肆不值得,有些话便不过脑子就说了出来:“温把酒是真因为杀人坐过牢!”
这话一出,他便知道说错话了,气氛诡异的可怕,想往回找补些,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如何找补。
沈肆耐心售罄,手里的佛珠都拨了下来,就听到身后推门的声音,很小声,他转过身,看见温把酒靠在门边,头低垂着,看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坚定的可怕:“我坐过牢,但是没杀过人。”
沈肆皱着眉朝她大步走去,她手背上的留置针被拔了,还咕噜咕噜地冒着血。
“我说我真的坐过牢。”温把酒以为自己声音太小,沈肆没听见,昂起头,泪光闪烁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沈肆终于给反应了,“嗯”了一声,然后拿出了一包棉签,抽出来几支,给温把酒按住针孔,皱着眉问,“怎么自己拔针了?不疼吗?”
“不疼。”温把酒再也绷不住了,她顾不上还在冒血的手,很用力地抱住沈肆,像是要放弃掉所有的尊严,很诚恳地挽留,声音都带着颤音:“过去的事,我都能解释的……你别不要我。”
温把酒想要努力控制情绪,但害怕、焦虑、胆怯都涌了上来,以至于她现在都出现了“躯体化”的症状,抱着沈肆的手控制不住的抖。
秦究和徐举案很有眼力见的离开了,沈肆回抱住温把酒,感受到她身体都在微微地发颤,她这时候就像是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鹿,睁着水灵灵的双眸,等待着,或是干脆的一刀或是温柔的拥抱。
沈肆将温把酒一把抱回病床上,他自己也脱了外套,一起躺了上去,他温柔地抚摸着温把酒的脸庞,一如每个深夜,
“这些都是些小事,无足轻重。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温把酒如临大敌,知道这便是她的宣判时刻,她低垂着眼道:“你问。”
“嗯……就是……”
沈肆有些犹豫,温把酒却以为他在捉摸着用词,怕太过直接会伤人,她的心又又朝下落了一点,“你问吧,我一定诚实回答。”
听到这个保证,沈肆终于算是有些下定决心了。
“就是之前贺观棋说,他和你在连城的高中谈过恋爱,当然,我不是说要追究这件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谈了多久?比我和你谈的要久吗?”
第82章八九不离十
温把酒有点体会到什么叫做哑口无言了。她从醒来后无意间听到秦究他们说的话,到现在终于鼓足勇气坦白这一切,积攒着的不安、害怕、恐惧等负面情绪都被他一句话给冲的烟灰云散了。
她是真有点搞不清楚沈肆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在她这里天大的事情原来都抵不过一个子虚乌有的“早恋史”。
听他这口气,和贺观棋谈没谈过恋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谈的时间一定不能比他谈的时间长。
温把酒彻底懵了,就这样一人,中学时候理综总是压他一头?
就这?理性?
许是温把酒沉默的时间太长,沈肆又道:“比我和你谈的时间要久也没关系,反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不在意。”
这“不在意”三个字虽然说的云淡风轻的,但实在是酸的厉害。
温把酒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安抚:“没有!我和贺观棋是死敌,怎么可能谈过恋爱?”
她都不知道沈肆怎么会这么想,她都恨不得贺观棋早早去投胎。
“噢,那就行了。”沈肆听到这答案,似乎很满意,声音都微微扬了起来,像是阳光下的猫,慵懒地打着哈欠。
温把酒还是有些忐忑,试探地问:“你不问我过去的事情吗?”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沈肆习惯性地抬手,替温把酒遮住阳光:“说不在意是假的,但我想等你愿意的时候,再将事情告诉我。”
所以,哪怕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就能将她的过去调查出来的事儿,沈肆也没去做,哪怕是沈老爷子见调查好的文件托了沈肆的发小送过来,他也没打开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