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徐老师问个问题。”
朱时双眼一亮,“是来问竞赛题的吗?我就说嘛,哪里有随随便便得第一的,那肯定都是背后里用功学习才能得到的!”
他说的又快又急,甚至还拍了拍温把酒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瞧瞧人家沈肆!开学第一天体育课上了一半就过来问竞赛题。你呢?就知道上课斗地主!”
温把酒抬手拨开老朱的手,一阵无语。
沈肆过来问竞赛题是不可能的,至少今天、现在、当前体育课中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连个竞赛书籍都没带,是空着手来的。
当然,如果沈肆有那种不习惯拿书就喜欢自己到办公室当场背题干然后让老师解答的臭毛病的话,那就当她没说。
沈肆显然是没有这种臭毛病的,他是来找徐亦菲请假回家睡觉的,并且还请的非常高调。
“我困了,要回家补觉,过来问问徐老师可不可以。”
不是,回家补什么?回家什么觉?
温把酒整个人都感到发自肺腑的震撼。
一般的高中生就算真的困了也顶多下课趴桌子上睡会儿,顶天了上课再补会儿,还真没几个会回家补觉的。
而且吧,就算真的回家补觉那也不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吧?好歹说个头疼脑热的做个遮掩,怎么就这么理所应当地就说出来了呢?
她本来以为她上课斗斗地主,时不时地晚自习翘课提前回家已经算是好学生中的一股逆流了,没想到沈肆比她还厉害,还洒脱。
瞧瞧这肆意的人生态度,想睡觉就睡觉,哪怕是在七八点钟的太阳应该努力拼搏奋斗的高中时代也一样。
而且人家还非常的懂礼数,特地从体育课上抽空到办公室问一下可不可以,而不是直接下午翘课不来。
温把酒都快被感动哭了。
朱时震惊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站起来望向办公室最里面那张办公桌,神情复杂。
倒是徐亦菲还算平静,甚至还点头批了个假,“当然可以,如果没睡饱晚自习也不用来了。”
沈肆点头,很懂礼数地道了声谢,“谢谢徐老师,那我晚自习也不来了。”
半点不客气,也不推脱,甚至还非常悠然自得地走出办公室,双眼微阖,眼角还有点点水珠,看着像是打哈欠打出来的。
等人走远了,温把酒才和老朱啧啧感叹,“朱老师,您看,在大家普遍只睡六个小时的情况下,沈肆却实现了睡眠自由!这说不定就是他能够第一的原因!我不贪多,您看情况给我放个晚自习就行。”
“你想得倒是挺美!”朱时直接将一卷课后试卷拍在温把酒脑袋上,“人是第一,你是吗?”
“不是,但您给我放个晚自习说不定我就是了。”
温把酒笑嘻嘻地和老朱斗嘴,一步三蹦跶地也跟着出办公室,没个正型。
-
下课铃响起,下午的课程也终于结束。
所有的家庭作业温把酒都已经在课间写完,整整齐齐地放在抽屉里。她望向旁边空空如也的书桌,心道,沈肆简直就是个睡觉的小天才,这都放学时间了,哪个正常人睡个午觉睡到这个点的?
开学第一天晚自习上了也没什么意思,况且高二的所有课程温把酒早就在高一闲得无聊就自学完了,于是她心安理得的翘掉重点班学生强制上的晚自习,背着包就愉快地出校门。
她才走出校门就看见高宽站在实验中学大门口前的石像边上。
高宽是普通班的,学校没有强制晚自习,一早就收拾书包出来等温把酒,也不知道他从哪买来的两根糖葫芦,红艳艳地抓在两只手上来回挥舞。
温把酒怕丢人,赶紧地小跑过去轻轻踢了他一脚,“行了行了!见好就收。”
高宽递给她一根大一点的糖葫芦,自己拿了小的,问,“今天去哪儿?店里还是城里?”
他和温把酒是发小,并且从小到大还都是一个学校,一个在普通班一个在重点班,所以他非常清楚温把酒这人虽然胆子大到隔三差五就翘课,但是翘课后的场所基本就俩——自家奶茶店或者就是小偷城,非常的安分守己。
“今天不去店里帮忙,去小偷城,我要找五叔要个东西。”温把酒咬了口糖葫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师傅没给你加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