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座庙,没有名字。
寺庙前有个穿僧袍的和尚,坐在一个低矮木板凳上,从兜里掏着瓜子嗑,脚底下还盘着条黄狗。
估摸着是牙齿不大好,他嗑了一小会儿就“呸呸”了好几声,吐出零碎的瓜子壳,掉在黄狗身上,狗也不动弹,怕是习以为常。
整个画面都悠闲惬意的仿佛是田园山村图。
“呦呵!这是谁来了?沈大少爷来了啊!”僧人从木头凳子上站了起来,短暂地欢迎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沈肆语气熟稔,“嗯,过来进香。”
“进香?这都几月份了才来进香,我还以为你把你——”这僧人边笑边说,说了一半才像是意识到什么,堪堪止住了话头。
弯着眉眼转了话题,“旁边的小姑娘是谁啊?”
沈肆不搭理,他又乐呵呵地追问,“女朋友?”
温把酒被这一嘴问的脸通红,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下意识地望向沈肆。
“瓜子要是不够嗑,我让人给你送十斤来。”
沈肆不知道什么时候牵住了她的手,领着她向前走,没再和那僧人寒暄。
寺庙的大门是砖红色的漆面,看得出来维护的很好,还泛着光泽。推门而进,入目便是一颗巨大的扶桑树,上面零星挂了些红色的祈福带。
和其他寺庙的祈福树不同,这上面的祈福带颜色都很旧了,看得出来有些年岁。
沈肆领着温把酒进了大殿,和打扫的僧人要了炷香,递给温把酒。
“你不进香吗?”温把酒奇怪。
“你先进,我等你进好了再进。”
沈肆边说边回头和僧人又拿了炷香,等温把酒进完香了之后才跪地进香,他跪地的时间有些长,叩首跪拜的动作和平常人似乎也不一样。
温把酒站在边上注视着,这个时候的沈肆清冷脱俗的不像是凡人,睫毛微颤,唇角下抿,门外的光线照射下,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金光。
不知道他在佛祖面前祈求了什么愿望,温把酒想,如果她是佛祖的话,无论什么愿望一定都会替他实现。
进完香,沈肆领着温把酒简单地在寺庙里转了一圈,要离开时路过祈福树,他停下又和僧人要了两条祈福带。
“这上面是写自己的愿望的吗?”
“嗯。写好了我替你挂上去。”沈肆说完,顿了顿,又笑着补充,“要是怕我看到,单写名字也行。”
温把酒还没想到这一层,被这一提醒,刚要落笔的笔画便拐了个弯。
她的愿望太多了,想要家人平安健康,想要高考一切顺利,想要和沈肆——
啊!打住!
这要是都写上去,被沈肆看到了岂不是要丢死人?
温把酒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只写了自己的名字。
她写好时,沈肆早就写好了,她将祈福带递过去,试探地问,“你写的名字还是愿望啊?”
要是写的是愿望,那她以后一定要悄悄回来偷看。
温把酒的这点小心思,沈肆一清二楚,“写的名字。”
啊,那偷看就没意思了。
她沮丧的表情太过明显,沈肆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他踩着凳子,将两条祈福带系在最高的枝桠上。
红色鲜艳,风吹而过,树叶纷纷扬,隐约间能看见那两条鲜艳的祈福带上,写了“温”字。
“小丫头,今年零花钱要是有余,记得去买个彩票。”
门口嗑瓜子的那僧人不知什么时候蹿到了温把酒身后,旁边还跟着那条黄狗。
“为什么?”温把酒不明所以。
“我们庙虽然比旁边永安寺人少,但是香火钱多,今年你是头一个上香的。”
温把酒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