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把酒的内心充满着自信,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开始刷题。
做完两道题,温把酒余光继续偷偷瞥沈肆。
沈肆在课间和课上一个样,靠着椅背,懒洋洋地盘核桃,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人。
怎么没个反应?
怕不是个近视吧?
温把酒突然对沈肆的视力产生了担忧。
她放下笔,咳嗽了声,“肆哥,你不近视吧?”
沈肆偏头看了她一样,极淡地“嗯”了声,手里盘的核桃没停下来,咯噔咯噔地响。
温把酒又咳嗽了声,将日记本又朝对面扒拉了扒拉。
暗示意味十足地道,“肆哥,我写了日记。”
沈肆这回的反应更淡,连“嗯”都没了。
日记本诱导计划彻底失败。
温把酒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被沈肆过分高尚的品行彻底折服。
也不折腾别的了,破罐子破摔,她将日记本从一堆试卷和习题册中扒拉出来,“啪”地一下就放在沈肆面前。
“我写的日记,肆哥你看一下,不看不行。”
沈肆极快地望了眼日记本,终于有其他情绪了。
挑眉问,“强买强卖?”
温把酒底气逐渐不足,“昂!”
沈肆“啧”了声,拿起那本崭新的日记本,懒懒地举着。
他看得极快,一目十行,很快就放下了日记本。
×年×月×日,天气不太好,下雨了。
我今天做错了一件事情,不应该轻易答应裴佳敏给她送情书,完全没有考虑到肆哥的意愿,这是非常不顾他人感受的行为,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又十分懊恼如何向肆哥道歉,真希望肆哥能够大人不记小人,原谅我!
后面还画了个小黄鸭哭泣的表情包,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日记。
温把酒的这点小心思根本藏都藏不住。
沈肆郁积了快一天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就被这篇不正经日记给清空了,嘴角上扬。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温把酒的这点小动作了,只是没点破。
看着她自以为很隐秘地偷看,看着她自以为很隐晦地将日记本推过来。
他清楚自己没有生气的理由。
温把酒帮别人送情书给他,这事儿无论是从同学之情还是兄弟之情上来看都很正常。
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点。
但问题是——
他沈肆对温把酒,不止是同学和兄弟之情。
他的心思不干净,隐晦,说不出口。
尤其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温把酒对他没那种心思。
“肆哥,你不生气了吧?”
温把酒悄无声息地靠近,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套上了两只纸巾叠成的兔子。
她指节勾了勾,长耳朵的两只兔子也跟着向下,像是在鞠躬道歉。
而这个人,正歪着脑袋盯着他看。
沈肆喉结轻轻滚动了下,“嗯,没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