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黄毛们神色也都有些不自然,不自觉地退后,目光都统一望向了郭险峰,郭险峰低声骂了一句,认怂求饶:“肆哥,手下留情!”
沈肆掀开眼皮给他一个目光,然后缓缓松了手,那位“头破血流”的倒霉小混混立马连滚带爬地到郭险峰身后。
郭险峰不甘心地骂了句,强行挽尊道,“给肆哥面子,我们撤!”
“撤你妈撤。”徐举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路边走进胡同里,“我们肆哥准你们撤了吗?”
“靠!”郭险峰低声骂了句,又朝沈肆望去。
沈肆没说话,望了眼温把酒,温把酒立马福至心灵,啪嗒一下就柔弱地瘫坐在地上,“我头疼,可能脑震荡了,可能需要做个三千块的CT检查。”
郭险峰一瞬间就面容扭曲了,在心里咆哮道:脑震荡你妈!谁家医院CT检查要三千!!谁家脑震荡了还能生龙活虎地拿着棍子四处打人的!你看看我兄弟!你看看我兄弟脑袋上流的血!我他妈的才要担心他被沈肆打的脑震荡了好吗!!
沈肆低笑了声,眉眼愉悦地眯起,他那一眼其实是在问温把酒的意思,是接着打还是放人,但是他没想到温把酒直接来了个敲诈的第三选项。
他抬眼瞥了眼郭险峰,“有问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郭险峰咬咬牙道,“没问题。”
郭险峰家里算有钱的,平日里也骄纵着他,每月给的零花钱都有五千。郭险峰从皮夹子里掏出两千块朝温把酒扔了过去,然后又从自己小弟口袋里凑了一千扔过去,咬牙切齿地问道,“行了吧?”
温把酒收了钱,又抬了抬破了一道口的膝盖,“骨折了,付点医疗费不过分吧?”
过不过分你心里是没点数吗?!
郭险峰的心在滴血,他冷着声道,“要多少钱?”
温把酒眨眨眼,“看你诚意了。”
“……”
你就想要狮子大开口是吧?
郭险峰身旁的一个黄毛小瘦子受不了这委屈,嚷嚷道,“峰哥,我们这边五个人呢,打他一个可以的!”
他这话才说完,据说可能脑震荡的温把酒就猛地一个后踢腿,狠狠踢向黄毛小瘦子的下巴,很重的一下,能听到咯噔一声响。
“朋友,友情提醒一下,刚刚你们对我是五打一,现在是五打三。”
三个里面还包括了一个沈肆。
黄毛小瘦子顿时脸就菜了,过了十多秒,经过脑内一番复杂的挣扎,他憋红了脸问道,“医疗费能不能少点?”
……好有骨气一人。
温把酒沉思片刻后扬起笑容,和善地询问,“或许你知道破财消灾这个成语的意思吗?”
经过双方友好的协商,最终以郭险峰方给予温把酒共计一万元的医疗费,三千现金拍CT,七千块钱第三方转账付医疗费。
一瞬间,温把酒就成了身价五位数的小富婆,她得了钱,腰也不疼了,脑袋也不痛了,身体轻快地能绕操场跑五六圈。
郭险峰带着他的一帮兄弟灰溜溜地离开,这片地儿就剩下温把酒、沈肆还有徐举案三人。
人一走,温把酒就非常上道地将三千块现金递给沈肆,笑得甜腻腻的,“谢谢肆哥今天出手相救,从此以后您就是我的狗老大,我就是您的小狗腿,您说往西我就绝不往东。”
沈肆没收这钱,开门见山地问,“怎么回事?”
“对啊,温把酒,你和那个郭险峰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过节,值得他带这么多人来堵你?”徐举案早就好奇了,也没藏着憋着,跟着就问。
郭险峰带来的虽然都是不怎么样的小混混,但是好歹也是五个人,围殴起一个女生,多少有点太夸张。
温把酒弹了弹身上的灰,深藏功与名,“主要是因为做了一件好人好事。”
沈肆:……
徐举案:?
你不要驴我。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们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温把酒拎着沈肆和徐举案朝小草莓家走,因为之前走岔了路,再加上被郭险峰追着撵着跑了不少路,导航软件上现在显示还有两三公里的距离,打车有点浪费,也没公交顺路,只能走过去。
徐举案终于找到了那家据说很好吃的烤鱿鱼,顺便还买了烤肠和奶茶,全都分给了温把酒,沈肆就盘着个核桃,什么都不要,清心寡欲地像是要升仙。
经过住宅区时,有一群小孩在开玩具车,呼啦啦地到处冲,徐举案看了一脸羡慕,“那边那辆蓝色的还挺酷的。”
温把酒瞧了眼,敷衍地捧场,“是挺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