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把酒挑眉,随意瞥了眼旁边的储物柜,上面贴着一张白纸,用彩笔写着“听说给我巧克力的女孩子会有好运哟”,她拉开一看,里面已经有两盒巧克力了。
因为情人节放巧克力的缘故,大部分人的储物柜都没上锁,温把酒干脆趁着早上人少将自己这一排储物柜都拉开看了。
啧,最差的也有两块散装的巧克力,就她这儿什么都没有。
早读时间临近,学生也越来越多,温把酒也不方便继续挨个搜查所有柜子,她兴致不高地坐到位置上掏出英语单词本,朝嘴里扔了块奶糖,装模作样地在看书。
今天的早读课是英语,英语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轻声细语地带着他们念课文默单词。
能进重点班的基本上学习态度都不差,一节早读课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捧着书,斗志昂扬精神饱满地背单词,只有温把酒,屁股和黏在椅子上了一样,瘫坐着不说,嘴巴里还吧唧吧唧地嚼着奶糖,生怕人不知道她在吃东西。
早读课的时间过起来很快,等各个小组长收完默写本就正好下课。
温把酒瞥了眼旁边空空荡荡的课桌,心想估计沈肆今天还是不会来上课。
距离开学已经过去三天了,温把酒除了在开学第一天的上午和沈肆有了一个短暂的接触外,后面的三天压根连沈肆的影子都没瞧见。如果严格一点来说的话,可能接触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上午,毕竟大佬前两节课去错了教室。
温把酒这么想着,忽然听到旁边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她顺势扭头,正好看见沈肆坐下,还朝桌面上扔了七八盒巧克力。
嗯??七八盒巧克力?
温把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可能有点真情实感的酸了。
本来吧,今年情人节一块巧克力都没收到这事儿她虽然有点不痛快但心里大概也有点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毕竟去年情人节时候她还没因为女流氓事迹名扬整个学校,长得不错还有学霸光环加成,不说全部,但至少成为一部分男生心中的小女神是没问题的,所以收到巧克力很正常。
今年吧,那就不提了,毕竟应该没几个男生愿意送巧克力给个女流氓的,就算这流氓成绩还不错。
但是,为什么沈肆就还能收到巧克力?
作为开学第一天和她一块被同班同学八卦的难兄难弟,这剁人手指不比她流氓来得凶残?怎么还有女生想不开来送巧克力的。
她倒不是羡慕有人给沈肆送巧克力,她纯粹就是馋。
沈肆坐下来后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慵懒样,瘫坐着仰头靠在后排的桌面上睡觉。他今天穿着师大附中的校服,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还没系好,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片锁骨。
后排的同学看起来是原来附中的,见沈肆的脑袋占了自己桌面也不敢吭声,还特别小心翼翼地将书桌上其他东西都收走,以免磕着碰着大佬的脑袋。
温把酒看了眼,心说沈肆上辈子估计是个睡美人,要不然这辈子怎么这么能睡。
但是睡美人这回没有睡很久,他似乎只是短暂地休息一下就睁开眼,然后从那一堆的巧克力里挑了一款进口的拆开,撕了块巧克力。
温把酒看了他眼,突然清了清嗓子,“朋友?”
朋友没搭理他,像是完全不知道旁边还有个同桌似的。
“兄弟?”温把酒不放弃,又连名带姓喊道,“沈肆?”
“嗯?”沈肆像是才反应过来,听到自己名字才慢半拍地望过去。
他这段时间睡眠一直不好,每天只能勉强睡两三个小时,记忆也有点混乱,从纷杂的脑海里捡出了点温把酒的片段,沈肆终于将人对上了。
“什么事?”他问。
温把酒特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喜欢吃蟑螂啊耗子啊这些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哪个正常人会喜欢。
沈肆没说话,皱着眉望向新同桌,脸上明明白白地写了两个字“有病”?
温把酒继续说,“据报道,多数巧克力和咖啡里面都有这些玩意,因为工厂想要完全清理大批量可可豆里的耗子蟑螂等等是非常困难的,像美国fda对巧克力的要求就是单块巧克力昆虫碎片不超过90,平均不超过60个。”
沈肆扔下半片还没吃的巧克力,算是听明白了。
他慢悠悠地道,“所以?”
“所以啊这些巧克力都是罪恶的源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这些罪恶之源转交给我处理?”温把酒的脸皮向来比城墙还厚,说这话时一点也不觉得脸红,末了她还补充道,“你放心我绝对不是要贪你巧克力的意思,我就是喜欢做好人好事,替别人减轻负担。”
听起来非常有理有据,还饱含深厚的同学情谊。将“想要白嫖”四个字说得如此光明正大。
“今天是情人节。”沈肆似笑非笑地望向新同桌,声音带着点才睡醒的鼻音,“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要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