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得知过这一位妻子的所有信息,自然知道,吃药对他来说,比喝水还要频繁。
被十几位医师判定活不过二十岁的妻子,必然是拥有着惊人的求生本能,才能存活至今。
但眼见为实,才知晓那一股求生欲,究竟是如何浓烈。
忽然,“咳、咳咳——”
鬼舞辻无惨咳了起来。
这药里面加了东西!
燥热从他的身体内部升起,脑袋里一片轰鸣。
即便鬼舞辻无惨再不经人事,也该明白,这是催发欲望的药,在这个新婚夜,被放在了他的药汁里。
而他,浑然不觉地喝了下去!
是禅院?还是鬼舞辻!
鬼舞辻无惨的脑子里充斥着杀意,可浓烈的冲动已经无法抑制,顶起庞大的一团。
还余一个底的药碗,从他的手上滑落,从大腿上滚了下去,并未打碎,但还是氤湿了布料。
一片深色,在鬼舞辻无惨的衣服下摆上晕开。
“…怎样…去叫医师……”
浑噩之中,鬼舞辻无惨听到了对方断断续续的话语,他并未理解那语句,却追逐着那嗓音。
那个人过来扶住了自己,半身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柔软温热的身体,馨香甜蜜的气味,全部在他的鼻腔洋溢。
鬼舞辻无惨的余光里,那一张绯红的唇在他的视野里摇晃。
体内堆积已久的欲望,从腹部开始燥热的火焰,在这一刻,篡改了鬼舞辻无惨的思维。
好香。
很好吃。
寂静中,那张惨白的脸倏然抬起,喉咙里挤出了无意义的气音,像是低吼,又像是呜咽。
他孱弱的身体里,多出了一股力量,骤然扑倒了禅院裕树。
夫主被他压在身下。
禅院裕树的脸是雪白的,双唇是水红的,宽松舒适的和服下,是这一具纤长劲瘦的身体。
他企图挣扎,双臂却被压在了头顶——半人半鬼的怪物,用惊人的动态视觉解析出了那些曲线。
由于寒冷,还算鼓胀的胸膛处已经突起了两点。
侍从在门外,仿若忽略了里面的一切声音,这也让鬼舞辻无惨能心无旁骛地一点点看过去。
在昏黄的灯光下,没有术式的禅院少主就这样被轻易禁锢起来,只能昂起头被目光侵犯。
白,细,漂亮,几个眼神扫过,鬼舞辻无惨几乎能用手,丈量出那一截窄腰到底有多窄。
陡然变得领命的嗅觉在一片混乱中,捕捉到了那一股甜香。
糜红色的甜。
仿若在沙漠中干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润糜烂的果实,不过一瞬,欲望就在脑里炸开。
—和谐—所有的一切……都让鬼舞辻无惨无比兴奋。
他惨白细瘦的手臂,像是被诡异的怪物充盈了起来,变得强壮了许多,上面青筋暴起。
—和谐—和谐—和谐—和谐—疯了一样地压制对方。
他俯下身去。
一边鼓胀着心脏,一边伸出了舌尖,从眼皮舔到了鼻梁,湿湿黏黏的液体糊在了脸上。
鬼舞辻无惨的眼珠,早已变成了针尖似的兽瞳,脱去了人类的皮囊,仿若退化成了野兽。
他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食欲与性欲交织,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