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很贵。
路弥继母喜欢摆弄这些,喜欢买漂亮的花瓶装饰客厅,路弥也觉得那很漂亮。
但那个价格昂贵的花瓶在他面前被打碎了。
路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继母就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出声的二哥立马跑去继母身边告状:“妈!路弥把花瓶打碎了!”
路弥一脸不解地看向二哥。
他不明白,那明明是二哥打碎的,就算继母知道了,她也不会骂二哥,她向来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舍不得骂。
但路弥不一样。
她当场发怒,让路弥把地上打扫干净,让路弥赔她花瓶,也完全不听路弥解释。
解释根本没有用。
路弥只能把地上打扫干净,听着继母骂他的那些话,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默默蜷缩起来。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路弥身上有点热。
他还没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似乎被禁锢在什么地方,手似乎也抓着什么并不是被子的东西。
大脑瞬间清醒,路弥立马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色真丝睡衣,纽扣歪歪扭扭被解开两颗,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他的脸快埋进对方胸口。
最上面那颗纽扣还掉了,只剩下几根线垂落着。
那颗掉了的纽扣,被他抓在了手里。
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抓着衣服主人的胳膊。
那条胳膊一半压在了他身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路弥顿时不敢呼吸,缓缓抬头。
沈谈睁着眼,似乎并不意外他在此刻醒来,“醒了?”
路弥完全没有沈谈回来的记忆,甚至做的梦都在醒来的瞬间记忆都消失得快要一干二净,他瑟缩了一下,连忙想钻出沈谈怀中。
不知道是察觉出他的意图,还是恰好,沈谈的手压住他的后腰,让他没办法再后退,“是你自己钻进来的,看来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路弥下意识抓紧沈谈胳膊,又立马松开,但他俩如今面对面靠得那么近,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把手往里放,之前那一晚上他醒来根本没见到沈谈,也没有一点和沈谈睡一起的记忆,如今这么紧紧贴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也一点不敢说话,只敢摇头否认沈谈的话。
“这是要我帮你回忆的意思?”沈谈笑了声,掌心隔着睡衣紧贴着路弥后腰,说话慢条斯理,“我一躺下,你就抓着我的衣服要往我怀里钻,我还以为你关着灯会比平时更加大胆。”
他倒是没有欺骗路弥。
他躺下没多久,路弥就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像是太冷了。
但房间开了暖气。
路弥身上并不冷。
只不过倒是害得他到现在一直没能降下火气。
路弥:“……”
路弥一张脸涨得通红,再怎么努力回忆也挖不出来这点记忆,逃又逃不掉,只能拼命低头试图把自己藏起来,又拼命小幅度摇头,“……我可能睡觉习惯不好。”
他没有跟别人睡一起的经验,不知道自己睡着了会是这副德行。
沈谈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这样。
也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