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过去了,陶柚还在写。
裴于逍暇不下去了。
他再次探出头。
嚯,这是写了篇作文?
[……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啊!……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兄弟如手足,兄弟的弟弟是膝盖骨……我说什么都要保护他……]
眼花缭乱,狗屁不通。
裴于逍按了按眉心,毅然决然抽走了陶柚的笔。
再让他发挥下去,这柚子能把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扩写成一篇水浒传,从天亮写到天黑,再到天亮。
怎么会有话这么密的哑巴。
“用嘴就行。”裴于逍说。
陶柚一愣。
什么意思,要看他用嘴写?
哪里来的奇怪的癖好……
他视线在裴于逍和圆珠笔之间晃了一下。
但别说,他还真会。
甚至嘴比手写得更好!
气氛铺垫到这,陶柚从不羞于展示自己的才华。
他倾身,从裴于逍手里咬住了圆珠笔的顶端。
扯了下没扯动。
笔身被人攥得死死的。
“?”
陶柚抬头,你倒是松开啊。
裴于逍:“???”
他眼看着陶柚那双眼睛眨啊眨。
这个角度眼型更圆,睫毛更长,也更委屈。
往下是苍白但饱满的嘴唇。
陶柚微微抿着唇,咬住漆黑的笔帽,脖颈皮肤冷白匀净,伤口被重新处理过,敷上肉色药贴,喉结轻微滑动了一下。
就像是被逼着含住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你在干什么?!”
裴于逍猛地将笔抽出来。
沉甸甸的金属圆珠笔脱手而出,翻转砸向地面。
咣当!
裴于逍额角抽搐。
“我是说,”他深吸一口气:“我看得懂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