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点滴停下来,刚松手,床上的人就动了动,睁眼时眼神清明。
裴于逍有些惊讶:“醒这么早?”
陶柚抿唇微笑。
其实是根本没怎么睡着,中途裴于逍来摸他脑袋,找医生换药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现在头还是很昏。
“我是不是还在烧?”他眼里闪着希望。
如果还在烧,就有非常正当的请假理由,谁想上早八啊,又没疯。
“没有。”
虽然半小时前才测过体温,裴于逍还是先敬业地摸了摸陶柚的额头,才告诉他:“恭喜你,你退烧了。”
陶柚绝望闭眼:“喜从何来啊?”
“从你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小伙子而来。”
陶柚:“……咳。”
他虚弱地捂住胸口:“你看我生龙吗?活虎吗?”
裴于逍单手撑着床,维持探体温的姿势,仔细瞅着陶柚,唇角浮现浅浅的弧度:“我看你真的很不喜欢学习。”
话音落下,裴于逍含笑的神情不变,陶柚却微微顿住。
他被裴于逍盯得有些发毛,琢磨自己是不是又ooc了。
按照反派坚韧不拔的人设,他应该是全身心热爱学习,恨不得一天学48小时改变命运的人,只可惜最后路走劈叉了。
陶柚:“……”
呆了几秒,他坐起来了——坚韧地,拒绝搀扶地坐了起来。
裴于逍眼睁睁看着陶柚突然文静,挺直的脊背孤傲倔强,细白伶仃的手指撑着床铺,垂眸时侧脸清冷。
然而烧了一晚上的眼神还是呆的。
裴于逍思忖片刻,抬手扶了下他的后背,这人立刻就顺杆子倚上来了,靠在他臂弯里双眼犯迷糊。
前前后后清冷了不到一秒,骨气和骨头是都没有的。
裴于逍:“……”
医生搓着眼睛从值班室里出来,三下五除二替陶柚拔掉输液针,再开了些药交给裴于逍。
“这个一天吃三次,一次一片。”他已经习惯对裴于逍交代一切,裴于逍也自然地接过药垂眸听着。
直到陶柚从后面探出一只脑袋,夹在两人中间,指了指自己。
吃多少药,怎么吃药,难道不应该对病号本人说吗?医生老师。
医生瞅了他几眼,微笑:“早上好。”转头又对着裴于逍:“这个一天两次就行,一次两片,但一定要饭后服用。”
裴于逍点头,“好,我记下了,辛苦您了,多少钱?”
医生掏出收款码。
全程被隐身的陶柚:“……”
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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