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陶柚:“去最后一排站着听完!”
“!”陶柚:“老师我……”
他捂住喉咙,整张脸纠在一起,痛得半死却一点声都没能发出来。
这嗓子,实在太影响发挥。
他其实不是不想听课,也不是故意打瞌睡,实在是这种理工科类的专业课,他根本听不懂。
人的天赋都是有限且有指向性的,陶柚从小文科任何一门课都是第一,但数学物理化是从来没学懂过的。
偏偏传过来变成了理工科的,还是学霸,这次他是真演不动了。
陶柚撑着额角,叹了口气。
“对不起老师,他不是故意的。”身旁突然有人说话。
裴于逍抬了抬手,在全班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的氛围里,自然地和老教授对视。
“他昨天晚上发高烧,烧了一夜,现在是刚从医务室过来的。”
教授托了托眼镜,不为所动:“发烧就请假,现在这样来了又睡觉是想感动我还是感动他自己?”
“是啊,我们也是这么说的,”裴于逍略有感慨:“医务室的刘医生都劝他多休息,可早上他退烧了,知道第一节是您的课,说什么也要来。”
他说看一眼陶柚,回忆一般:“他说您这么大年纪,在学术上有那么多突出贡献,还肯坚守的一线教育的岗位,我们身为大学生,又怎么能因为小小病痛就放纵自己缺勤呢?”
“刚刚也是为了想更有精力听您的课,特地吃了感冒药,可惜药效上来了,有点没撑住,他也很难过。”
陶柚:“……”哇。
他立即蔫眉耷眼地垂下眼睛。
老教授嘴唇抿得紧紧的,扶着眼睛去看陶柚,陶柚随即抬头起头。
教授:“……”
仔细一看还真是吓一跳。
孩子小脸煞白,人又瘦,下巴削尖的,胳膊就那么一小把,刚可能还被他吼吓着了,有点发抖,一双眼睛委屈的哟。
一看就不是什么坏孩子。
衣着也朴素,可能真是费劲吧啦考上来的,读书熬坏了身体,就这么烧了一晚上也要赶来听他的课。
“咳,”教授清了清嗓子,仍然严厉却不再追究:“你们这些孩子,就是只知道读书,熬得再晚学得再用功有什么用?身体才是本钱!”
他掸掸课本,扭过身子:“继——续——来——看——第——二——节……”
陶柚轻轻呼了口气,皱眉按住额角。
裴于逍垂眸注视着他:“后面的课还是请假吧。”
他拿手背在陶柚额头上贴了下,温度其实还在正常范围。
“好像是又烧起来了。”裴于逍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