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徽之问:“可是李郎君?”
男子道:“是又如何?你是谁?”
“某是县尉门客,县尉托我等来询问一些事。”
李二牛将头伸出来,怒道:“今日查这个,明日查那个,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捕吏上前出示令牌:“平民有助县衙办案之责,你欲违抗?”
李二牛又缩回头:“罢了罢了。说好了,这是最后一回了。进来罢。”
进屋坐定后,傅徽之开口:“李郎君以何为生?”
李二牛翘着腿:“不是同县尉说过了,祖上余财够我挥霍。”
言心莹忍不住插话:“不为孩子考虑么?”
李二牛一脸无所谓:“她要钱,自己去佣工。”
言心莹心想,此人还真是自私。
傅徽之又问:“家中钱财都在你处?”
李二牛脚快翘到天上去了:“是啊。”
“你妻要用如何?”
“要用给她一些便是了。她看上我的钱才跟我,我若将钱给她,她就带着孩子走了。”
言心莹忽然意识到傅徽之每一问都有深意。他看似在问李二牛,其实也在探问其妻。不难看出李二牛是个颇自私的人,若他管着钱财,给他夫人钱时大抵也不会多慷慨。那杨氏极有可能短钱用,从而惦记上了张安家的钱。
傅徽之叹口气,道:“那李郎君平日是都在家么?”
“在啊。”
“刘氏死时,你为何不在?”
“不是说了我进城领米了。”
“那日是谁告诉你县令得子,在城门发米?”
李二牛看了眼窗外,而后道:“我听行人说的。”
“进城只领了米,未曾在城里某处食店进食么?”
“没有。城里进食用钱多,不如回家。”
傅徽之微微歪了下头:“你不是说祖上余财够你挥霍么?”
李二牛愣了愣:“我、那也不可在不必要处挥霍!”
“那为何领米呢?”
李二牛将腿放下,脚重重踏在地上。他明显有些气急:“谁嫌钱多!”
傅徽之微微摇首,又问:“何时到家的?”
“在、在申初。”李二牛一拍腿,“对,就是申初!”
“郎君平日与刘氏交好么?”
“我一个男子,怎会与一个妇人走得近?我妻倒与她走得近。”
“尊夫人何时回来?”
“不是说了我不知!”
傅徽之沉默片刻,道:“你不关心你妻女在何处,不怕她们出事么?”
“她们经常出去,能出什么事?”李二牛又看了眼窗外,道,“还要问么?不问了请出去。”
傅徽之起身:“告辞。”说罢便出了门。
言心莹又跟着他去了书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