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恭立刻回答说道,“扬中山王之烈,而勉公忠以立志,礼以守身,恪尽继承之道。”
朱允熥点了点头,“皇祖父对你寄予厚望,这样吧,你改名徐辉祖。”
徐允恭愣了一下,改名这件事情他早就想过。一旦有皇孙被立为皇太孙,那肯定要避讳改名不能用‘允’。可是现在就改,是不是早了点?
在沉默片刻后,徐允恭立刻回答,“臣领旨。”
闲聊间,张福生前来禀报,梅殷已经到了。
朱允熥起身,梅殷好歹是他的嫡亲姑父,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给。
梅殷恪守礼制,“臣梅殷,参见皇三孙殿下。”
“姑父不用多礼。”朱允熥说道,“江夏侯出宫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你准备准备,等他上路了,你带人送他回去。江夏候府众人流放、遣散,你去安排。不要失了体面,更不准凌辱、虐待!”
梅殷也不废话,干净利落说道,“臣领旨。”
朱允熥继续说道,“江夏侯三子,周骥那一支就算了,充作卫所军户。看着安排点,别闹出笑话。倘若我听到了谁敢欺辱,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骥死了,可是他的子嗣、妻女,别想还有什么荣华富贵。网开一面,也不是说所有人都能够有着最好的结局。
高官显贵的妻女一旦被发配,或者是去了教坊司之类的地方,下场非常的凄惨。
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诰命夫人、公侯小姐落难,会有人欢天喜地的跑去踩一脚。一些昔日的同僚或者下属,更是会带着成就感的去凌辱。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就像汤和的大女儿,本来是嫁给德庆侯廖权。可是她的儿子跑去给方孝孺收尸触怒了朱棣,结果被诛杀。而汤和的大女儿带着幼女被送浣衣局为奴,被人故意刁难不准穿鞋袜,让她穿着粗布麻衣跣足浣衣、为奴致死。
仁善,朱允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仁善的人。可是要说让他没有底线,他自认为也做不到。
梅殷立刻说道,“臣遵旨。”
就在朱允熥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朱忠匆匆来禀报,“殿下,江夏侯出宫后已自裁。”
朱允熥没有想到周德兴这么果断,说道,“安排一下,以侯爵之礼葬之。皇祖父不写圹志,我也没那个本事。姑父代笔吧,隐去周骥所作之事,只记生平。”
梅殷立刻领旨。
朱允熥继续说道,“到了凤阳之后,记得去和信国公说一声。他和皇祖父、江夏侯自幼相交,这事怨不得其他人。”
梅殷自然记下这件事情,这是大事。
朱允熥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说道,“行了,事情安排好了,我也回去了。”
朱允熥刚回到柔仪宫,朱有容就过来说道,“外祖母说了,等凉国公回来就让他入宫请罪。”
蓝玉现在还在西南呢,四月份的时候建昌卫指挥使月鲁帖木儿绎忽乐反叛,老朱命蓝玉率大军征讨。
朱允熥点了点头,朱有容继续说道,“外祖母说了,她明天就去凉国公府,说凉国公夫人不会持家,她去管束。”
朱允熥笑了起来,说道,“明天你和二姐也过去。”
朱有容愣了一下说道,“小弟,皇祖父不是说十天才准我们出去一趟吗?”
“这些天你们拿着宫符出宫,谁拦着了?”朱允熥就笑着说道,“你们出去,一是学学外祖母治家的手段,二来是壮壮外祖母的声势。”
别看凉国公夫人蓝牧氏是诰命夫人,不管在哪里都是无数人奉承的对象。但是这个国公夫人虽然不需要伺候公婆,可是也没少在常蓝氏跟前站规矩。
凉国公府正常时候是蓝玉和蓝牧氏在管,可是一旦常蓝氏过去管家,那都得规规矩矩的。
朱允熥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再邀上小姑,她也该去学学了。”
小姑,自然是安庆公主,驸马就是大名鼎鼎的欧阳伦。这个家管不住可不行,要不然就是老朱或者朱允熥来帮忙管了,到那时就得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