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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怪物沈之言（第2页）

“我知道，下次别再让我抓到，不然有你好看的。看着样貌是不错，难怪吴副校长刚刚特别关照说你已经通过面试，三天之内过来报到了！”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刚刚校长已经跟我说过了。”沈之言回答道，转身欲走。

“站住，我还没说完呢！姓吴的只是副校长，咱们育英中学只有一个校长，就是我姐夫杨校长。别以为有姓吴的罩着你，在这里得听我的，我让你走你才能走！”胖子的语气让沈之言越来越不舒服，更不清楚这胖子跟姓吴的校长和姓杨的校长之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根本不认识这个恶心的胖子，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敌视，不过为了这份工作，沈之言决定忍了，问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胖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走吧，记住，姓吴的虽然赏识你，但是这间学校的老大姓杨，不要站错了队。”

这个吴副校长和那个什么杨校长之间似乎有着不小的矛盾，看样子斗争还比较激烈，连自己这个还没有入职的代课教师都被追出来警告一番，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在学校里上演了，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再也不想看这个恶心的胖子一眼，沈之言决定不跟他计较，转身就走，可是退一步越想越气，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快走到门口的沈之言突然有回过身来，此时那个胖子已经转过头正在往教室赶，全没注意到沈之言已经来到他的背后，接着就是一手抓住胖子的脖子，然后在一位路过的女学生呆滞的目光中，直接把他按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用力一提，胖子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然后一头栽在充满污秽的垃圾桶里。不理会一旁目瞪口呆的小萝莉，沈之言拍了拍手，直接走人，心中这口气真是舒坦了。

近乎呆滞的三个门卫大爷所剩无几的几根白发也在风中凌乱了，居然有人这么生猛，一上来就整顿了这个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无法无天的死胖子？不过他们也为沈之言感到担忧，在这所学校，得罪了这个人，几乎断送进入学校入职的希望，哪怕是入职了，也要被这个胖子疯狂报复的。

紧接着胖子就是一阵哀嚎，由于嘴里可能塞满了垃圾，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双手双脚不断地挣扎，终于将垃圾同折腾倒下，飞了半天劲才从里面爬出来，头上还顶着半盒未干的泡面，一身白衬衫染成了五颜六色，嘴里还含着不知道什么不明物体，不过待在垃圾桶里的料想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胖子一阵干呕，吐了半天，只觉得胆汁都要吐出来，一身臭烘烘的，连已经走到门口的沈之言都顾不上了，一溜烟地跑回去洗澡、漱口、换衣服。

“年轻人，气虽然出了，但是你把这个胖子得罪的这么惨，还是考虑找下一家工作吧！刚刚给沈之言开门的门卫看他很顺眼，在沈之言即将离开时提醒道。沈之言挺住脚步，递上几根烟，问道：“这胖子到底什么人，这么嚣张跋扈？他说什么杨校长是他姐夫？是不是真的？我只见到了吴校长？这学校到底几个校长啊？”

“嘿嘿，年轻人，冲动是魔鬼，现在知道怕了。这个胖子叫黄剑，人如其名，确实很贱，可是初中部的教导主任，权利大得很，什么安排老师教哪个班，哪个班的学生有过错，哪个老师有问题什么的都归他管。如果你要来这个学校入职的话，那就要当心了。”

没想到这个胖子还有这么大的权限，沈之言疑惑道：“所谓的教导主任应该没那么大的权限吧？老师的安排不应该归年级主任管吗？”沈之言虽然没当过教师，但是好歹也上过这么多年学，对于学校里的规则制度不能说门清，但多少也是有所了解的。

门卫解答了他的疑惑，“正常来说是这样的，但你忘了这胖子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杨校长老婆的弟弟，这个杨校长既是育英中学的校董，也是正校长，你见到的吴校长是副校长之一，不过吴校长也是学校的校董之一，所以虽然是副校长权限大得很。”

“都是学校的校董，而且都是校长，但是看起来并不和睦啊，不然这胖子也不会因为吴校长一句话就跑过来给我上眼药。”

三个门卫相视一笑，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对着沈之言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位杨校长和吴校长原来是夫妻，他们两个人当初一起创办了这所私立中学。后来发达了，杨校长就变了心，嫌弃吴校长年老色衰，看上了学校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叫黄谊，也就是这个黄剑的姐姐，就抛弃了吴校长，跟这个黄谊结了婚。要说这吴校长，也是狠角色，丝毫不留恋，直接就签了离婚协议，结果第二天就宣扬的全校皆知，搞得黄谊在学校里备受白眼，实在待不下去了，所幸就不上班了。”

听到这，沈之言心里只有六个字：卧槽，狗血，人渣。

“那吴校长为什么不所幸离开学校呢？姓杨的都这样了，还能在一个屋檐下工作？”

“哈哈，所以说这吴校长是狠人呐，她每天若无其事地来学校，一门心思搞教学，就在杨校长和黄谊眼皮子底下，时不时地还把这段故事讲给新来的老师听，甚至讲给学生听，美其名曰教他们提前认识人性的龌龊，把两个人恶心的坏了，但是自己理亏在前不好反驳，杨校长想要赶吴校长走，奈何两个人手里都是学校30%的股权，谁也奈何不了谁，以往没离婚时吴校长是听杨校长，现在撕破了脸，天天对着干，杨校长安排黄剑做教导主任，还排挤走了上一任年级主任，想要独揽大权，吴校长不干了，直接把自己的外甥女李兰心老师安排进来要争年级主任的位子，互相掐架，谁也不让谁。现在初中部的年级主任位子还空着呢。李老师虽然主任的位置没挣到，但也丝毫不买黄剑的帐，经常顶着干，黄剑虽然算是她的上级领导了，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拉拢其他没有背景的老师。像你这种代课教师，既没有背景，在学校地位也不高，还被吴校长点名通过的，自然是黄剑重点打击的对象了。”

另一个门卫大爷接着补充道：“不仅仅是这个问题，你不知道，这次学校初中部代课老师的招聘名额只有两个，可你们却有三个人来面试，你刚面完就被吴校长内定了，就意味着后面那两个女孩有一个必然会被刷掉。其中一个是黄剑安排进来的，不知道又收了多少钱，如果被刷掉了，这笔生意就黄了，所以他才把气都撒在你身上了，现在你明白了吧。”

“不会吧，这也能怪我？就算我不来，面试不行的话吴校长也不会让她通过的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学校最近出了很多事，现在老师比较稀缺，尤其是代课老师，刚好缺了两个岗位，招了许久才招到你们三个过来，要是你不来的话，我敢说那两个女孩子百分百会被录取。”

“妈的，这个死胖子，感情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沈之言愤愤不平，懊恼自己刚刚下手太轻了。不过还好，以后有的是机会，通过刚刚的信息，沈之言已经大致了解学校状况，更加确信了即使黄剑被自己扔进了垃圾桶里，自己也一定能入职，一是这是吴校长拍的板，黄剑一个教导主任根本无力阻止，二是以这个胖子记仇的性格也不会去阻止，不然怎么报这一箭之仇呢。当然是要让沈之言进入这个学校，在自己的手底下干活，才有机会整治自己。

想到这，沈之言嘴角漏出了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死胖子，等着吧，不惹我算你的运气，要是真惹到我身上，以后得日子相信会很精彩的。”沈之言的心情又开始愉悦起来，毕竟今天解决了他目前最为着急的经济问题，兜里的余额还够支撑一个月的，到时候一切都会进入正轨。更何况，面对势如水火的两派争斗，沈之言毫不在乎，甚至有些期待，毕竟教学的工作总是那么无聊，生活总要来点乐子。

沈之言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然的话当初做记者的时候也不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突然想到门卫口中还隐藏着一些事，沈之言问道：“这学校到底出了什么事？好歹也是一流学校，怎么会这么缺老师？”

三个门卫大爷对此讳莫如深，只能摇摇头不肯解释，说道：“这个说不清楚，以后你来了就知道了，但愿你永远不要知道，因为知道这件事的老师几乎都疯了。小伙子，看你人不错，给你一个忠告，最好不要来这所学校，非来不可的话，晚上在太阳落山以后千万要离开。”

无论沈之言怎么追问，其他的他们一概不说，沈之言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了育英中学。沈之言并不着急回去准备入职材料，他还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了。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在那篇关于昨晚血色月亮的文章下面看到他的署名，恐怕沈之言一时也想不起这个老朋友。

在齐富路最繁华的大街边，开着一家星巴克咖啡馆，很多人点了一杯咖啡，抱着手提电脑，在这里办公，有时消磨一整天，这些人基本都是城市的白领、商界的精英人士，因为一般人也消费不起，比如沈之言。当然，还有一些失业了不敢告诉家人，每天背着电脑假装去上班的人，这些人往往不怎么消费，但是又不好意思老是占人家的位置，蹭人家的网，于是就选择坐在外面的座位上，一旦遇到刮风下雨天，那叫一个凄惨，夏天的暴晒，冬天的刺骨寒风，都是家常便饭，可是脸皮薄，没办法，实在不行就点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大概也就三十来块钱，喝上一整天，连午餐也省了。

不过今天的沈之言比较幸运，不用自己掏腰包。许久不见的老同学，当年一起从大学新闻系出来的毛不平，如今龙城早报的记者，就是沈之言今天要见的人。毕业之后，差不多两年没见了，今天看了早报才发现这位老同学竟然也留在了龙城，不过想来也应当如此，毛不平的家就是龙城的。

打开星巴克的玻璃门，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东张西望，终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赶忙跑到沈之言的面前坐下，激动的喊道：“沈哥，好久不见啊，您这两年过得咋样？”不由得毛不平不激动，沈之言不仅是他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铁哥们，还是他的恩人。大学时的沈之言和毛不平都算得上是优等生，但是沈之言的优势在于实践，毛不平则不一样，他读书、考试很厉害，再加上性格有点倔，不怎么合群，成为众人眼中的书呆子，为人又比较老实，怕惹事，一般学校里这样的学生都是坏学生们欺负的对象。毛不平也不例外，不仅同班的同学疏远他，同系的同学也不喜欢他。

但是帅气的外貌，优秀的成绩，拔高的身材，是很受女孩子喜欢的。毛不平的麻烦也随之而来，新闻系的一个女生喜欢毛不平，毛不平虽然比较木讷，但也是青春期的男孩，面对漂亮女孩的追求，哪有不动心的，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谈起了恋爱。可是毛不平不知道的事，这个女孩子以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是体育系的一个男生，可以说是系里的一霸，当然不是学霸，而是校霸。这个女孩子跟他分手时，气急败坏的校霸当初就放出话来，谁敢跟这个女孩子交往，就要收拾谁。

可怜的书呆子毛不平哪里知道这些，他每天除了读书也没啥别的爱好，所以这次就惹火上身了。当听说那女孩找了个书呆子当男朋友，校霸觉得这是对自己挑衅，特别是自己放出话之后，也许他并没有多爱那个女孩，但是自己曾经谈过的女朋友岂容他人染指，这是一个面子问题。他决定狠狠地修理一下这个书呆子。

校霸带着三个系列的同学也可以说是爪牙，在一个晚上堵住了从图书馆回宿舍的毛不平，对着一脸懵逼的毛不平就是一顿胖揍，揍完了才告诉他为什么揍他，还放话要他跟那个女孩子分手，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可怜的毛不平抱着一副猪头回到宿舍一阵痛哭，宿舍的另外两个男生不当回事，可是沈之言不一样，他一直很欣赏毛不平，跟他关系很好，很多自己读书时不明白的地方，毛不平都会耐心给他解答。此时见他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忍不了了，好问歹问才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太欺负人了，连平时疏远毛不平的两个同学都忍不住愤怒，更何况沈之言。

于是沈之言愤怒了，一般人愤怒了一时也就过去了，可是沈之言不同，他的气不出是不会消的。第二天便孤身一人找上了门，将那个校霸约了出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要修理他，连时间、地点都清楚地告知了。这可气坏了校霸，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更嚣张的人，他哪里受得了这口气，直接拉上自己能拉上的狗腿子，二十来人，浩浩荡荡地按照沈之言说的地点出发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对方只有一个人，沈之言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也不废话，问明了昨晚谁对毛不平动的手，直接出手。结果很意外，二十多人面对沈之言一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一群人倒地不起，沈之言连根毛都没伤到，脚下踩着的校霸不断惨叫，这还是沈之言收着力，不然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怪物啊！”围观的人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惊叫着，却不敢上前。从此以后，校园里“怪物沈之言”的名头不胫而走，但也给他带来无尽的苦恼，人们崇拜强者，但也惧怕强者。沈之言逐渐被疏远、孤立，被人远远地围观，指指点点，沈之言不免感到有些失落，但却毫无办法，好在被他帮助的毛不平对沈之言只有感激和崇拜之情，并不惧怕他那怪物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