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疑惑回身,来人大约和自己一般年纪,五官端正清秀,看着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他的眉眼,不停寻找记忆。
终于在来人走到自己面前之际喊出了他的名字。
“赵观海?”
来人确实是赵观海。
他先恭敬给岑扶光行了一礼后才笑道:“没想到王爷还记得我,倒是我小瞧了王爷的记忆,耍了手段,王爷莫怪。”
“没事。”
岑扶光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他和赵观海只能说是幼时玩伴,懂事没多久后就分开了,长大后在战场也见过数面,算是旧友,但也没什么旧情可叙的。
岑扶光:“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观海动了动自己的右腿,自嘲一笑,“战场上受了伤,走路还算正常,跑起来就不对劲了,已经退了下来,现在在工部谋了个闲职。”
战场下来的人,怎会来了工部,还是闲职?如果没记错,他的家世还算不错,兵部一大把战场上退下来的人,就塞不进一个他?
不过两人是多年后再见,未免交浅言深,而且他本身也不是多热情的人,笑笑就算听过了。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喊赵观海,他再次对着岑扶光行礼告别后,就慢慢走回去继续做事了。
媳妇那边一人就足以大杀四方完全不用自己帮忙,岑扶光想了想,手往背后一放,又悠哉悠哉回了工部。
刚松口气还在祈祷秦王别再回来了的工部尚书:……
这祖宗怎么又回来了!
……
礼部那边是真不敢迎这位祖宗入门了,不然集体都得被皇上送去见祖宗,他们不仅大白天大门就半遮半掩的,也几乎不在岑扶光面前出现,实在不得已要路过工部的时候都是‘嗖嗖’的,个个都跑出了残影。
礼部可以躲,工部是真没法子。
因为岑扶光对宸王府的建造真的很上心,连一砖一瓦都要过问。
工部员外郎生无可恋地坐在一旁‘陪聊’,听秦王问太安和太和这两处的砖谁更好,他扯了扯嘴角,麻木道:“都好,但请王爷记得一点,这两个上火窑出来的砖头确实好,但它们用时长,出量少,是断、断不可用在外墙之上的。”
迎着岑扶光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已经麻木了的员外郎坚强得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王爷您坚持外墙也使用,那宸王府的建造,至少得跨三年有余呢。”
岑扶光:他倒是不介意大哥一直住东宫,但在外面晃了一段时间的大哥好像不愿意‘关’在宫里了。
好吧,其实自己也不愿意。
他勉强放下了手中外墙的图纸,正要拿起其他的,员外郎眼睛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整个人焕发出了别样的生机,“到点了,该用午膳了,王爷请——”
这躬鞠得,身子几乎快要对折。
岑扶光:……
他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还真站了起来。
很好。
用完午膳就该其他人来接待秦王了,胜利就在前方!
而看着激动到快要打摆子的员外郎,岑扶光慢条斯理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阵香风的同时也闲闲丢下一句,“你很不错,下午也由你来陪本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