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也跟着出了门,罕见地还带了几辆马车,一路直奔江氏宗族而去,到了之后也不多言,手一抬,侍卫直接打开马车的车厢门,里面全是一团血红模样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叛徒,早就昏死过去。
侍卫们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吆喝一声,手臂一鼓直接就往大门上砸去。
若说这边江家的门房对谁最熟悉最警惕,那必然是江鏖了,江鏖的身影刚出现在长街的尽头,一个远远地模糊的马上身影,惊得数名门房一蹦三尺高,直接回府不说,还反手把大门给关的严严实实的。
一边心惊胆战地猜测江侯爷这次又要干啥,又垫脚长盼,主子怎么还不出来!
“嘭、嘭嘭……”
大门被砸得颤动一次,门房也跟着抖动一次。
好容易盼着主子出来了,哆嗦着手打开一条缝,谁知血腥气扑面而来,随机高堆门上的一坨血色倾斜,直接把门房给淹了。
“啊——”
当看清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时,可怜门房发出一声惊天惨叫,眼白一翻就厥了过去。
他身后的主子们更不中用,甚至尖叫声都没发出,眼睛瞪得极大,随即倒了大片,幸存的那几个无一不是两股战战满脸惊惶,还有个当场失禁的。
江鏖一直高坐在马背上,将他们的凄惨行状完全收入眼底,虎目并无任何快意,只有深深的厌恶,唰地一声拔出长刀,雪白利刃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翻身下马,提刀快步走了过去,一脸杀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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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镜这边随手点了个别院竟是连着马场的那个庄子,但现在暑气正浓,这个天是打死也不肯跑去骑马的。
和江团圆一起把暂居的院子整理了一番,又见过这边的管事婆子,听他们回禀一番后,江瑶镜就彻底闲了下来。
未免自己闲下来又东想西想,她直接戴了草帽提了篮子,去后面的园子里自己采摘新鲜的瓜果,和篮子一起放进井水里存着,这边完事后又回去用艾草熏院子,还在窗下院角门前屋内都放了好几盆驱蚊的花草。
今晚应该可以安眠了。
又见江团圆正踩着爬梯给自己换床帐,下面几个婆子在帮忙,走了过去,“下来吧,我自己弄。”
“马上就好了!”
床帐被褥等物可是姑娘的贴身用的东西,江团圆绝不允许庄上的婆子来做,最多允她们帮忙梳理一下边角。
江瑶镜也不多话,而是去隔壁把江团圆的屋子也熏了个遍,驱蚊的花草放得比自己屋子还多,她特别招蚊子,只要盛夏进庄子,一定被叮得吱哇乱叫,一身红肿。
果然人有事可做的时候,时间就跑得飞快,忙完这一通,出了一身薄汗,洗过澡换过一身衣裳再出来的时候,金乌已挂树梢,屋里一片橙黄,晚霞逐渐染红天际。
她和同样洗完澡出来的江团圆一起搬了两把椅子放在廊下,又一人一个在井水里已经浸了一个时辰的甜瓜,一口下去,又甜又脆又凉。
嘴里是夏日独有的清甜美味,眼里是夕阳西落时的唯美盛景,还有妈妈来报,今儿的晚膳是才从河里捞起来的河鲜,光听她描述就知晚膳就知一定很好吃。
这才是自己理想中的平静日子啊。
美得很。
谁知还蛮期待的晚膳还没用上呢,江风就追了过来。
“姑娘!”
一身火气热汗也挡不住江风的兴奋,“今儿老太爷真真是大发神威大义灭亲清理门户了!”
这三个成语一串,江瑶镜就知今天是大场面,当即放下筷子,“快说快说。”
江风一叠声道,“老太爷把三房的四爷六爷二房的大爷和四房的三四五六几位爷全部押送到了京兆尹,当场告发他们私设赌盘、聚众作假。”
江瑶镜:……
唔,以上面那些人的资质,他们不是一直被骗钱的那一方吗?
“还有还有!”江风掰着手指头数,“二房老太太纵容娘家侄儿侵占他人良田,老爷子以势压人以低价强买别人的传家宝;三房的老太太偷盗儿媳嫁妆,还故意给儿媳下药让她不能有孕,那儿媳也不是好欺负的,转头就和三房的老太爷勾搭上了,而且三房的二爷好像也是她的入幕之宾,老太太气得快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