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左手。
若说是随意伸左右手,可虚扶也是扶,该掌心向上,面前的大手却是立在半空,就那么巧合,一眼就让自己看到了这颗痣。
巧合吗?
还是秦王就这般敏锐,只看了两眼,余下惊叹都是收回视线后的内心独白,这也能被他察觉到?
等她起身时,只能看到他大步离去的背影,一身战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目送秦王走后,江瑶镜回身,想对江鏖解释一番,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谁知江鏖率先开口,“……我怎么觉着,秦王好似对你有意呢?”
江鏖直觉一向精准,而他的直觉,在战场救了他无数次。
江瑶镜先前的念头被这一句话打散,身子后仰,甚至有些惊-恐地看着江鏖,“祖父,您在说什么呢,您这话好吓人!”
第21章……
江鏖摸着下巴,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明明秦王只来了家里两次,两次自己都在,他的所言所行并无任何特殊指向小月亮的意思,纵然今天和小月亮说得多些,那也是在商量正经事,并无任何暧昧旖旎话语。
理智告诉自己,根本没有,都是胡乱瞎想。
偏偏直觉一直在告诉自己,要警惕秦王。
“不可能。”江瑶镜说得笃定。
扶着江鏖往里走。
“秦王又不是没见过美人,何必来招惹我这个已经嫁人的妇人呢?再有就是……”
江瑶镜侧眼看向石板路两侧的花荫,也不知是什么花,蓝的粉的紫的热热闹闹开了一路,彼此簇拥又互相争锋,眸色温暖,声色却冷。
“我今日在他面前的表现,半分温良都无,若今日还有古板迂腐之人在场,怕是恶毒两字都要刻在我脸上了。”
“胡说八道!”江鏖鼓着一双虎目,“你明明是为了朝廷稳固在献计,哪里恶毒了?”
对于祖父无论何时总会给予自己最大的支持和肯定,江瑶镜非常开心,甜腻腻地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哎呀,就这么一说嘛。”
“我和他,本质上是同类人。”
“相似的人,怎会被自己本身就有的特质吸引呢?”
除非那人极度自恋,甚至到了自负的地步。
江鏖被江瑶镜有理有据的理由说服了,大概是自己想太多吧。
他摇摇头,把这些杂念丢出去,转而去想太子的事情,没有马上和江瑶镜商量这些事,而是打算自己先思考一番。
小月亮再聪慧也没接触过太子,自己可得好好回忆一番。
*
直接骑马回了秦王府,岑扶光连衣裳都没换就径直去了书房,见他开始铺纸,囚恶上前快速研磨。
回时的路上就已经打好了腹稿,岑扶光自落笔起笔尖就没停过,很快一篇悦目的正楷行书跃然纸上,一目十行复检一遍后,吹干墨迹,对折两次放进一旁囚恶拿出来的信封里。
“你——”
话没说完,见善进来了,手里也拿着一个信封,近身,双手呈上,“爷,南疆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
南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