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怀疑谢行之的药油是灵丹妙药,她回营帐休息了一阵子,扭伤的脚踝不疼了,脱下白绫袜一看,鸽子蛋大小的肿伤有消散的迹象。
她下床走了走,只要步子慢些,扭伤的脚踝便不会疼。
谢漪澜还没有回来,月吟在营帐里待着有些无聊,便出去了。
昨日众人舟车劳顿,经过一夜休整,原本是次日便开始真正的围猎,但狩猎的日子忌讳逢七。
今日初七,故而这狩猎明日才开始。
贵女们都出了营帐,结伴游玩。围场上也随处可见骑射的公子们。
月吟坐在不起眼的树荫下想事情。远处有人来来往往,她目光就落在哪些不生面孔的夫人们身上。
但迄今为止,月吟都没有瞧见印象里熟悉的身影。
“柳家姑娘,你怎么又一个人在这里失神?像只走丢的小猫,在树下无助又可怜。”
月吟闻声而去,七皇子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在她身侧不知站了有多久。
月吟微愣,起身行礼,“参见七皇子。”
“免礼。”
七皇子抬手,拉着月吟一起坐在树荫下。
身边突然多了个不相熟的人,月吟浑身不自在,又觉都不说话的气氛有些尴尬,问道:“七皇子,您晕倒没事吧?”
七皇子神色有几分落寞,双唇抿了抿,道:“没事。”
母妃还是没来探望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期望落空了,母妃一点也不喜欢他。
七皇子看向月吟,她那双杏眼像极了母妃,看他时比母妃眼里多了些许温柔。
“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七皇子鬼使神差,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主动关心起了一名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
月吟摇头,“谢七皇子殿下关心,民女没事。”
七皇子看着那双和母妃有些相像的杏眼,微微失神。
七皇子:“柳姑娘在危难之际护着我,这份恩情我可是记着的,姑娘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他虽不如太子哥哥位高权重,但是他宫中也有不少奇珍异宝,这些珍宝用作赏赐绰绰有余。
月吟受宠若惊,却拒绝了七皇子,“论功劳,是大表哥及时赶到拉住失控的疯马。若是疯马没有及时控制住,我抬手那一护,也是徒然,抵不过疯马的冲撞。”
月吟道:“大表哥察觉此事有蹊跷,已经和魏二哥一起着手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少卿呐。”
七皇子唇上有了抹浅淡的笑,“谢少卿办事一向快,估摸着已经有锁定的人了。”
月吟眼睛眨了眨,看着坐着只到她脖颈的七皇子,好奇问道:“殿下和大表哥和相熟?”
七皇子点点头,“谢少卿曾今是太子哥哥的伴读。”
大概三四五岁的时候,自七皇子记事起,便察觉到母妃不喜欢他,父皇那会儿不常来母妃宫里,故而一些胆子大的奴才会常常欺负他,母妃有次都看见了他被欺负,可母妃并没有责罚那些奴才,她转过身去离开了,仿佛是被墙角挡住了视线,根本没有发现他被欺负一样。
他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对母妃的怨恨。
此后,在他被奴才欺负的那段日子,是太子哥哥的伴读,谢行之发现了他被胆大妄为的奴才欺负,当场呵退了那奴才,安抚他。
也是谢行之和太子哥哥说了这件事,后来那几名欺负他的奴才们被太子哥哥杖杀,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