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平捂住被踹的胸膛,忍着疼痛站起来,大有鱼死网破的意味,揭穿道:“真正的柳婉星右手小臂上有块烫伤的疤,而她没有!”
月吟下意识捂了捂陈世平说的位置。
姐姐小臂有烫伤,此等私密的事情,陈世平是如何得知?
不消片刻,月吟有了答案,气得身子发抖。
谢行之察觉到身后的人在微微发抖,本就阴沉的面色,越发沉了。
谢行之侧了侧身,全然挡住身后的人。他下颌紧绷,从袖中拿出那纸私定终身的婚书,当着陈世平的面拿火折子点燃,烧成灰烬。
而后,谢行之转身,隔着幂篱在月吟耳畔轻声道:“他的生辰贴给我。”
月吟回过神来,从右手袖子里拿出陈世平的生辰贴。
谢行之接过,温声道:“你先回马车坐会儿。”
“有劳大表哥了。”
月吟欠了欠身,和玉瓶玉盏一道往巷子外去,可心里却藏了事情,一回到马车,她便将闷人的幂篱摘下。
姐姐右手小臂上确实有烫伤的疤痕,在手腕往上约莫三个指节的位置。
陈世平知道!
陈世平竟然知晓!
他看过了姐姐的手臂了!
除了手臂,陈世平还看过姐姐什么地方?
月吟呼吸一滞,不敢去细想。
他们会不会像她和谢行之这样?
月吟脸颊慢慢烫了起来,不会的,姐姐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月吟敛了敛眉,看着空荡荡的马车车厢,羞臊顿时席卷全身。
方才在颠簸的马车上,谢行之竟想与她……
月吟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想将这臊人的情绪压下去。
然而还未等她脸上烫意完全消退,车帘被掀开,谢行之弓身进来,在她对面端坐。
“打道回府。”
谢行之冷声说道,又补充道:“路上仔细些。”
正德连连应声,他慢些驾马便不会出现颠簸的情况了。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长街,是比来是要平稳。
“她的生辰贴,收好。”
谢行之摊开掌心,红色的生辰贴映入眼帘,月吟欢喜接过,“谢谢大表哥,今日倘若不是大表哥,姐姐的生辰贴我恐怕还要不回来。”
月吟打开看了看,红底黑字写了姐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是姐姐的字迹。
大抵是睹物思人,月吟眼眶渐渐红了。她微微仰头,把涌出来的伤感压了回去,小心翼翼将生辰贴放怀里藏好。
谢行之垂眼,看了看月吟被抓拽的右手,抿了抿唇,道:“是我思虑不周,不应让你出面,受了惊吓。”
月吟摸了摸被抓拽过的右手,“不碍事的,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