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尽量让自己冷静,语气柔和道:“老爷,将生还小,说话难免有些孩子脾性,我回去会重重罚他,望老爷不要见怪。”
陆呈脸上突然露出疲态,用手捏了捏鼻梁:“罢了,你贴身管教他一月,教好了再让他出来见人。”
这便是变相禁足了。
陆夫人脸色变了一变,但终归是没再说什么。
“是。”
叶清雪冷眼旁观。
看来陆夫人在管教儿子这方面,颇不上心。
也是,就在一月前,这个府里还只有陆将生一个少爷,固然无需害怕。
但现如今,这样品性的少爷,一丝一毫也无法与陆初辞相比了。
陆将生小少爷暂且不提,叶清雪如今在意的点,是刚刚陆夫人为何突然情绪失控?
莫不是这酒有问题?
饭桌上众人都饮了酒,陆夫人若要下毒,也太大胆了。
况且,她刚刚自己也喝了酒,没尝出怪味,最多是酒味比较淡罢了。
还是小心些罢。
吃完饭回了房,她就拉着陆初辞开始诊脉。
陆初辞好笑地盯着她看:“娘子,现如今已经担忧我到这种程度了?”
叶清雪嗔他一眼:“别闹,你不觉得武皇到此时还不出手,有些奇怪吗?按照推测,他应当知道我们已经清楚他的心思了。”
陆初辞:“说不定他老糊涂了,没想到这一层也说不定。”
当日静妃的出现,没人知道是他们做的,武皇若不深究,确实有可能未察觉到。
但叶清雪总觉得不安,把过脉后未见异常,她收回手松了口气。
“还是得小心些,日后的吃食都要再照看紧些,目前要对付国公府,从你这下手是最方便的。”
陆初辞趴在桌上笑吟吟地看她:“那就麻烦娘子多多保护了。”
—
在这之后,叶清雪确实做到了万事小心。
吃穿用度都由信得过的下人去办,吃食也要由她先闻过才能让他下肚,院内的花草叶清雪也时常注意,混合起来是否会有毒性。
观察下来,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于是叶清雪又将重点放在了陆夫人送来的东西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陆夫人虽被禁足了,但仍时常往他们院里送些首饰摆件等名贵之物。
“我们夫人说,少将军十几年在外受苦了,一回家又遭了小少爷的无礼对待,心有歉疚,想多补偿些,还有夫人觉得少将军对她不甚亲近,想借此机会拉近关系,就连少将军少夫人这婚房,还是夫人亲自挑选了价值千金的紫檀木家什装饰的呢。”
此言此举在外人面前合乎逻辑,说得过去。
但叶清雪知道陆夫人的心思,什么歉疚拉近关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送来的东西会有异常吗?
叶清雪不能确定,那些东西都被陆初辞扔进了隔壁柴房,看都没看一眼。
寻了个时间,她进了柴房将锦盒一个个拆开,看了里边的各种首饰胭脂香料,依她之见,并未有何异样。
这也在她预料之中,陆夫人若是明目张胆将毒下在她送的东西里,不就等于把把柄也送入他们手中了。
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