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你别看我。”
程劲看她垂着?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看也不让看么?”
委屈巴巴。
拿准了她的软肋。
陈晚青不想跟他说话:“随你。”
“那我要看你的。”他说,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又说,“我想看你,姐姐,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你了。”
雨转小了,陈晚青抬起头,望着?天上雾沉沉的云:“走了。”
程劲被她拽走离开了屋檐,濛濛细雨吹在他脸上,他不喜欢雨天,雨天一切都是潮湿的,可是现在,他好像爱上了雨天,爱上了初秋的雨天,爱上这种?城市朦胧世界只剩她的雨天。
这场雨要是下不停就好了。
陈晚青送他回家,她从驾驶座的抽屉里拿出?纸巾盒,抽了两张纸擦脸,潮湿的头发黏在鬓角,纸巾浸湿,她又抽了张擦了擦,扭头看见程劲简单用纸巾把?头发捋了下,寸头根根分明的发丝,棱角分明的鼻尖正对着?前方,侧脸越发冷毅,因为吞咽动作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她看了两秒,收回眼神?。
年轻真好,年轻充满荷尔蒙,年轻充满蓬勃的生命力,十七八岁的少年如疯长的芦苇,她拥有一株芦苇,就在她的身边,肆意生长的野芦苇。
程劲敏锐地捉到?了她刚刚的眼神?,但很快她就挪开眼神?,只见她发动车子,空调温度很足,足矣把?闷热驱散。
“不开空调开窗吧。”他提议。
“你冷吗?”
他不冷,身上火炉子似的,恨不得温度再低两度:“衣服湿的,还是不要着?凉好,夏天的感冒最难好。”
陈晚青把?空调关掉,开了窗,风从窗外吹进来?,刘海很快就被吹干,车里放着?抒情音乐,晚间十一点?的高架,依旧灯火通明,两侧绿化带的野蔷薇在夜色中越发鲜艳。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程劲问她:“今天开心吗?”
陈晚青点?头:“嗯,还挺开心的。”
他也很开心:“有比上次开心吗?”
陈晚青顿时明白了他的问题何来?,少年的好胜心和比较心理令她觉得幼稚又可爱。
“都很开心。”
程劲沉默几秒,没问哪天更开心:“下一场在深城,如果抢到?的话,还去吗?”
陈晚青:“你现在很爱看演唱会么?”
程劲停了片刻:“姐姐在明知故问。”
陈晚青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紧,没回他,坏小孩懂得撩人了,懂得以退为进了。
程劲见她不说话,又说,“我不爱看,我只是喜欢跟你一起看。”
陈晚青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直接到?让她没办法无视他的话。
“不去了,最近公司事情很多。”
程劲没有执着?要她去,他知道她很忙,工作起来?很长时间都见不到?她,所以不会强求她非要和他去挤演唱会,就像他不会强行?工作日和她见面,他们之?间本就间隔着?八年时差。
夜色浓重,又飘起细雨,车子缓缓驶入壹号院,陈晚青把?他送到?门?口,程劲下了车。
她看他朝屋里走去,准备发动车子,结果他又折回来?,手搭在车窗上。
陈晚青以为他漏拿东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