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一看,那衣物洗得半旧不新,亦非甚么好料子。再看身上那件白衣,端的软滑细腻。当即疑惑道,“常闻捕爷收入甚少。”
楚云飞,“如若不去花天酒地,养你还成。”
孙云,“你这白衣打哪儿来的?”
楚云飞坦然,“借来的。”
孙云怒,“就为了骗我??”
楚云飞,“是帮你。快穿上!”
孙云嘁了一声。
如今再看楚云飞样貌,风流倜傥一如初见之时,却不知怎地觉得这张面孔极为欠打。
……说话跟我爹似的!
孙云想着,愈发愤愤。
孙云磨蹭着换上衣物,借楚云飞的铜盆毛巾洗漱一番。
继而又被楚云飞提着上街。
二人坐在街边小铺喝了粥,吃了包子。
孙云身无分文,楚云飞亦不多话,替他付了帐。
填饱肚子后,孙云终于满不乐意被拖到孙府门口。
门口侍卫已换新人,并不认得孙云,却认得楚云飞。
带路入府,叫在外堂等着。
孙云本该是家中主人,如今却坐在外室等见老爹,论是谁坐在那处都不是滋味。
他索性盘起腿来,立刻被楚云飞敲了一记,道,“坐没坐样。”
孙云怒,“你是我爹啊?!”
话音刚落,只听门口咳咳两声,孙爹来了。
孙云,“……”
一对父子一年未见,甫一目光相碰,电光火石。良久,孙云喊了声,“爹。”
孙爹──其名孙启──冷哼一声,“你倒记得我是你爹。在外头鬼混时怎么就记不得?”
孙云灰溜溜地摸摸鼻子,心说我一回来便挨打,谁要记得。被楚云飞冷眼一瞧,那话便未出口,反倒苦着脸道,“孩儿不孝。”
孙启未曾被顶嘴,略微解了气,着人给楚云飞端茶。
到底一年未见么子,不免将他上下看了好几通,大叹了一口。
接着问道,“你这一年,去何处鬼混了?”
孙云下意识往楚云飞那儿瞄,楚云飞饶有兴致瞅着他,仿佛在说,可要揭穿你?
孙云咽下一口唾沫,答,“给人抄书。”说罢又瞄了楚云飞一眼。